村里人对她的遭遇还是很同情的,若是天伢子今天真的死了,青云嫂怕是活不过今晚。抛开她想不开自杀的可能性,光是她那凶神恶煞的婆婆也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青云嫂,你莫要再哭了,天伢子不是没事儿了吗?你再哭下去,多晦气啊!”
“青云嫂,杨大夫肯定把你家天伢子一根毫毛都不少的还给你,喝口水,别哭了!天伢子若是醒了,听见你在哭,他心里得多害怕啊…”
“是啊,青云家的,先别哭了,杨大夫说不定就要出来了…”
妇人渐渐止住了哭声,但是怎么也不肯喝那碗水,心像是被人扯得揪着痛,心里悬着的石头不亲眼见到她儿子出来,她放不下。她坐在凳子上又痴痴的望着那布帘子,多希望能看穿那布帘子后的情景。
颖儿在细伢子身上扎了二十多针,直到卷镇上只剩下了相对较粗的银针,她才挺了手。
她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和额头上布满的细汗,做了几次深呼吸,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下,这细伢子算是被救回来了。
颖儿刚刚见到细伢子的时候,她都担心这细伢子是救不回来了。没想到在她的坚持下,他竟然能顽强的醒过来,真是可喜可贺。
突然想到等在屋外的人,她才看了细伢子一眼,转身出去,无论如何,先稳住她悬着的心。
妇人见颖儿掀开布帘子,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的拽住颖儿的双臂,着急的问道:“杨大夫,我家天伢子呢?我家天伢子没事吧?我家天伢子呢?”
妇人拽着颖儿使劲儿的晃,见颖儿没及时回答她,心里一凉,双腿一软,倒退了几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颖儿见妇人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给吓晕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刚刚捏着她的胳膊捏痛了,才没来得及回答她,怎么就晕了呢?
“唉,那细伢子没事,他没事…”颖儿揉着胳膊,连声说道。
“杨大夫,怎么办?她晕过去!”
刘清河他娘看着妇人,被吓得不轻,连忙抬头出声问颖儿。她真怕天伢子没死在她家,这青云家的最后死在她家了!
“大娘,没事的,你掐着她人中,一会儿她就转醒了!”颖儿忍着疼痛传授救人方法,然后转身又进了屋。
唉,这妇人真是…
村民们听见颖儿刚刚天伢子没事了,大伙儿才欢喜出声来。
“青云家的,放心吧,天伢子没事了,他没事了!”刘大娘用力的掐着妇人的人中,一边着急的给妇人讲话,希望她能听见。
过了不久,妇人幽幽转醒,双手紧紧的拽住刘大娘的手,惊慌的道:“大娘,我家天伢子他…我家天伢子他…”
“你家天伢子没事,别担心了,他没事了…”
刘大娘缩回手,连忙宽慰妇人。而妇人的人中都被刘大娘掐了一个深深的指甲印,而且还恰破了皮。
“真的?”
“真的…”刘大娘点着头应道。
而妇人得到证实,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脸色一喜,又晕在了刘大娘的怀里。
“杨大夫,她又晕过去了!”
“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别弄醒她了!”颖儿在屋里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拔天伢子身上的银针。
那妇人只是太累了,她需要休息。之前她之所以没晕,是心里一直挂念担心着儿子,怕他就那么没了。而现在,她知道他儿子没事了,身体早就超了负荷,紧绷的神经一松,晕过去很正常。
颖儿救回了天伢子的性命,母子俩睡了一下午醒来时,来请颖儿看病的村民都走光了。
妇人牵着细伢子连忙给颖儿跪下磕头道谢,满心都是感激之色,若今日没有杨大夫,后果指不定是什么。
“嫂子,你先起来吧。以后别带细伢子去河边了,那河水深,一定要小心!”颖儿连忙扶了妇人起来,细声的嘱咐道。
“谢谢杨大夫,谢谢杨大夫,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天伢子,还不赶快谢谢杨大夫!”妇人起身,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细伢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颖儿,咧出一抹笑来,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声音甜甜糯糯的道:“谢谢杨大夫!”
颖儿见这细伢子可爱的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可细伢子连忙退后几步,不让她再摸。并且,小脸敛住了笑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夫子说,‘男女授受不亲’!”
“噗!”颖儿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来。
这古人不只是大人迂腐,连六七岁的细伢子也懂这些。等她把她家豆豆教育大,他的行为会不会被人指责离经叛道啊?
颖儿本想恶作剧的逗逗这细伢子她不仅摸他头了,之前救他的时候,还嘴对嘴的亲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对她负责呢?光是想想,都恶趣味十足。
“天伢子,她是大夫,跟你学堂里的夫子一样的!要尊敬杨大夫,不可以无礼!”妇人见儿子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板着脸,立即沉下脸教育道。
细伢子见他娘生气了,连忙有模有样的向颖儿鞠躬,“对不起杨大夫,是天伢子无礼了!”
“好了,我不生你气,真的!”颖儿那只恶魔附体的手又忍不住摸了摸细伢子的头,细伢子极力的保持着镇定才没炸毛跳开。
“杨大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