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书走近,仔细瞧着初夏:“这交易对我有什么好处?”
初夏莞尔一笑,“公子的杀父灭家之仇岂是杀一两个下属能抹消掉的,既然不能抵消,公子何不放了他们?我想你更乐于接受我这份筹码。”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和你的侍女!”林远书目光灼灼。
“你现在不会杀我的!”初夏笃定地道。
“你说得不错!既然你自己提议,那我就成全了你,你还有更大的用处!”林远书厉色道,“我要因你再发动一次战争,踏平拓勒小国!”
“郡主!”阿木阿莱闻此不由大骇。林远书朝红惠示意,红惠立即放了阿莱。见阿莱没事,阿木忽然发功向林远书袭来。林远书没有反击,搂住初夏翻身跃开,红惠打了个响指,道上跑出两匹骏马,二人掠着初夏翻身上马扬长而去,须臾不见踪迹。阿木恼怒地单膝跪下,一拳砸在地上。阿莱看向初夏消失的方向,不由恸哭。阿木大喝:“别哭了!你快回去传信给族主!我去救郡主!”说完,追着三人离去的方向而去,阿莱朝阿木离去的身影叫道:“阿木哥,你小心点!”,
林远书带着初夏进了城内的一个院落,院子不大,整洁朴素,应是林远书兄妹二人暂住之处。一个老人迎了上来:“公子,小姐,回来了?”见到初夏脸上没有任何诧异神色。
“林伯,备一间房给这位姑娘。”林远书吩咐。
“是!”林伯应声准备去了。一会功夫林伯已整理好房间,派人来请。
“郡主先休息吧!别想着逃走,晚上我有安排。”林远书扬了扬嘴角,看似心情大好。
初夏朝房间走了几步,募地回身:“其实忘了告诉公子,我并不是什么拓勒郡主!”
林远书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姑娘不用使这种伎俩。”
初夏浅笑:“知道你会不信,可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抓了我也无用!五年前我是被掠过去的!”见林远书不信,补充道:“京城荣渊候府,我是侯府庶女席初夏!”
林远书嗤笑:“荣渊侯府只有一位世子,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姑娘用荣渊候府来作幌子,胆子未免大了些!”
初夏闻言,想道定是府里封锁了消息,可是冬筱,难道冬筱也从来没有找过她?对冬筱,初夏有着别样的感情,到底是来这儿的第一个亲人。心下顿时烦闷起来,兀自进了屋。
夜幕降临,初夏刚刚用过晚膳,红惠带来一套服饰:“换上它!”初夏看了看,接过衣服去内室换上。看到换好装的初夏,红惠不由得呆了呆:见她白色绣花华锦裹身,外披白色软缎,气质清雅无双,与穿拓勒服不同,活脱脱一个名门闺秀。红惠声音温和了几分:“跟我走!”
“去哪儿?做什么?”初夏心生警惕。“去了你就知道了!”红惠盯了她一眼。
初夏跟着红惠出了府门,林远书已等在门口,夜色中,淡淡地月光温柔得流泻在初夏身上,整个人似笼罩在薄雾中,美得有些不真实,林远书有些恍惚直到红惠唤了一声“哥”,他回过神来扫了她一眼:“你不用去了,她随我走吧!”心底却忽然升起期望:如果她下午所说身世是真的…
闭了闭眼,林远书眼中恢复清明。带着初夏绕过几条小巷,进入比较宽阔的街面,尽管是夜里,此地段却人声鼎沸,处处歌舞升平。入眼处是一间三层高的酒楼,上书“览尘醉”几个大字,初夏心下大惊,转身欲往回走,林远书伸出手迅速在她肋下点了点,初夏动弹不得,心下暗暗叫苦。门口的姑娘对林远书点点头,领着他们进了二楼的雅间,一个嬷嬷模样的人恭敬地迎上来:“公子!”“他今晚会来吗?”林远书问道。
林远书点点头,挥退了嬷嬷。室内只剩下二人,他看向初夏,声音清冷:“穴道一个小时会自行解开,等会你会遇上一位叫杨迁的人,他是现任平州知府的公子。懂我的意图了吗?”
初夏不能说话,恨恨的瞪着他。林远书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似对她解释道:“我抓了你,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将你献给杨迁,杨迁在不知你身份情况下…”他顿了顿,继续道:“拓勒王势必会恼怒于知府,战火煽风即燃。你要怪的话就怪你生在拓勒国,更不该自作聪明跟我走!”
初夏心底已是又怒又悔,他说得不错: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简直愚蠢之极,让他掳走以为可以用原身份让他放了自己,却偏偏中了他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