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京城。
朝堂上,盛安皇一身明黄龙袍端坐龙椅上,脸型瘦削,眼窝深陷,刚要启口,一阵猛烈地咳嗽声响起,坐于身侧的甄皇贵妃急忙站起替他轻捶后背,身旁服侍的太监递上水,盛安皇理顺气,漱了口,清清嗓子道:“众位爱卿!昨日朕收到平州八百里加急,平州知府之子在辖城被拓勒人残忍杀害,拓勒人生性残暴,五年前大败后休养生息,如今再生事端,狂妄之极,且历年来拓勒国数度犯我边疆,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我泱泱大国,如何能屡受小番之辱?今早廷议,众爱卿有甚意见不妨畅所欲言!”
朝堂内一片唏嘘,很快尚书许知墨出列:“启禀皇上,拓勒蛮夷杀的是知府之子,实则是挑衅我大盛尊严,当伐!”
太子柏逸接道:“回父皇,儿臣亦赞同许大人所言,踏平拓勒小国,震我国威,开疆拓土!”
臣相邵大人出列:“皇上,战争殃及百姓,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盛安皇看向柏凌:“凌儿,你怎么看?”
柏凌出列恭敬的道:“父皇,平州案件可有定论?”,
盛安皇回到:“已下定论,死者身上凶器是拓勒人随身佩戴的马刀,死者亲卫曾确认凶手拓勒口音并声称冒犯郡主者死!”
“郡主?”柏凌皱眉。
大皇子柏庆三皇子柏安拱手齐声道:“儿臣恳请父皇出兵剿灭拓勒悍匪!”
“剿灭拓勒悍匪!”身后一众大臣跪倒。
盛安皇摆摆手让大臣们平身,语气缓慢道:“朕有此愿!朕如今身体欠佳,有生之年若能看到你们灭了拓勒国朕心大慰,然拓勒国立国百年,英猛善战,不可小觑。”
接下来群臣们商议出征人选,有大臣提议五年前敬王大破拓勒一事,听着下面的议论,甄皇贵妃有些不待定了,她朝柏凌使了个眼神。柏凌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如今盛安皇年迈,身体大不如从前,一旦病危,皇储之争蓄势待发。而皇子中最有争议的便是他和太子。甄皇贵妃无论如何不会放了柏凌前去。眼前能够大胜拓勒之人多已年迈,而盛安皇又有提携选拔新人之意。廷议下来,盛安皇翌日下旨:封时任右侍郎的荣渊侯府世子席冬筱为将军,即日领兵北上。
席冬筱率亲兵半月后抵达平州。平州知府老来丧子痛陈拓勒罪行,不由老泪纵横。席冬筱略慰了知府一番,下榻已准备好的府第。
深夜,冬筱正伏案疾书,一人影悄然而至。
“出来!还是老样子!”冬筱头也不抬。
林远书走过去坐下,扬眉道:“没趣!几月不见,你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有人可是想你得紧!”
冬筱放下笔看着他:“下次白日里从正门来见我!小丫头没随你一起来?”
“她是想来!被我赶了回去!大半夜的,名不正言不顺见男人干什么?”林远书趣道。
“明日你让她来!回头你兄妹俩就呆在我身边吧!”冬筱正色道。
“什么头衔?”林远书问。
“参军!如何?”“行!”林远书站起来,拍拍衣袍,忽地想起什么:“你可知这事因何而起?”
“折子上不明写着吗?”冬筱揉揉额头,靠在椅上。
“事因拓勒郡主拓勒初夏引起!”林远书说话的同时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冬筱。
“拓勒…初夏?”冬筱念道。猛地起身:“你再说一遍!拓勒…什么?”
“初夏!拓勒初夏!”林远书一字一顿重复道。
“初夏!初夏!”冬筱喃喃念道,“她长什么样?”
“明媚娇俏!雅致无双!佳人绝色!”林远书念道。
“可是…郡主?不太可能…”冬筱颓然坐下。
“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告诉我她曾是侯府庶女席初夏!”
“什么!”冬筱再无法平静,跳起来冲到林远书面前,一把揪住他衣襟:“她真这样说?”
“是的!当时我没相信她!…”林远书顿了顿,望着冬筱:“是真的吗?从未听你提及。”
“真的!她果真还活着!”冬筱眼眶湿润,半晌再无言语。林远书怔在原地,亦不知说什么是好。
良久,冬筱恢复神智,对林远书道:“她如今在哪?你将经过细说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