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欣然躺在王府软香的锦床上,由丫鬟细心地喂着药水的时候,雪嫣正躺在冷硬的船板上,数着绵羊。夜里并没有人来找雪嫣的麻烦,船长和其他弟兄挤在一间屋子里,一宿很快就过去了。
早晨天不亮,几个膀大三粗的汉子就受不了睡得腰板都快直了的硬床板,结对下船去买东西去了。这雪嫣也真是狠,该扔的不该扔的全扔了,船长只好取出缝在自己贴身夹衣里的银票,到金玉满堂钱庄里取出些钱来急用。
船员们从上到下对雪嫣都是一丁点好感都没有,捏死雪嫣的心都有了。只有那个渔夫,表现很淡薄,虽然他珍藏多年的钓竿,昨天也被雪嫣扔进河里去了。等采购归来的船员们一登上船,雪嫣叉着腰摆着手:“过来,让我选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要了,剩下的,我赏给你们了。”
雪嫣强行抱走自己相中的一切,其实哪件都很好,因为免费嘛。船员们看着洋洋自得的雪嫣,气的牙根直痒痒。“等开船再说。”船长对众人使眼色,让大家伙静观其变。
“开船咯!”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呼喊,大船扬起黑帆,向前缓缓驶去。雪嫣站在甲板上向岸边望着,期盼有个人能够出现。虽然话说不过三句就会打嘴仗。但昨天晚上一宿寂寞无聊,也是很郁闷的事情。
船已经驶出去好远了,宇航还站在原地眺望着,不是不担心,不是不想陪着雪嫣,只是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保重!”宇航轻轻地呼出口,不过还是被站在身边的叶老听见了:“那丫头不会有事的,她呀,命硬着呢。我倒是为那些船员担心,毕竟他们只是凡人。”叶老嘴边笑意渐浓,那丫头只要不把船拆了研究结构就不错了。
“我这个人呢,比较挑剔。饭,我要一天四顿。衣服,我一天想换多少就换多少,衣服脏了你们轮流洗。最最重要的是,我这个人怕闷,你们要轮流给我演节目看。”雪嫣从屋子里搬出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陈述自己的苛刻要求。
“好的,我们一切都会照办的。”船长拉住一个眼看就要爆炸的船员,很恭谨地对雪嫣说。“那好,就从你来,给我唱首歌听吧。”雪嫣拍着双手,脸笑成了一朵花。
渔夫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眼旁观,觉得雪嫣不像是为“事业”而来的,是为找茬而来的。船长面色有些铁青,但依然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我不会唱歌,吹口哨好吗?”雪嫣很好奇:“口哨,吹个我听听。”
船长把手放在嘴边,叽里呱啦地吹响各种节奏。雪嫣凑近船长,想看看他的手是怎么握住的,能够发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看准雪嫣毫无防备,一个船员一个砍刀手击在雪嫣的脖颈后,雪嫣昏了过去。
“还以为她多厉害呢,原来就是个草包。”一个船员在雪嫣身上踢了两脚。“这小妮子长得不错,咱们给她开开荤?”几个船员猥琐地淫笑着,不料渔夫冷冷地甩出一句:“她不是人,只是货。小心主子问你们的罪。”
船长这时候又找到了昔日的威风:“把她给我用绳子绑起来,扔进那个杂货室里。适当地给些吃的就可以,别饿死就行。”说话的功夫,雪嫣晃晃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才谁打我?快点给我站出来。”
“不说是吧,让我就把你们全变成一摊烂肉。”雪嫣从怀里掏出一打手绢,准备往出抛。几个船员一看事不好,齐齐地把罪魁祸首供了出来,昨天那个痒痒粉可让他们受了不少的罪呢。
雪嫣瞪着一双牛眼,逼近那个船员,手一抖,药粉撒到船员的手上。“啊!”从此这个船员一只手变成了残废,只看得见一摊肉。其他人有些胆怯,不敢再来招惹雪嫣。
“你把船长左手变成肉饼,我没意见,毕竟他不干任何事。可是你刚才把管风向的船员的手也弄坏了。以后谁来干他的活?”渔夫提出了自己的异议。雪嫣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包在我身上。”
这一天,雪嫣过得很滋润。有现成的饭吃,衣服有人给洗,最重要的是还有人猴可以耍,这生活实在是太滋了。这本就人数不多的大船上,一片混乱。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不在岗位上的时候。驶出了大运河,大船向海上漂流着。
“我受够了,简直是虐待。”一个白天被雪嫣系上两只白布条装兔子的船员向同伴发着牢骚。船长也在一边感叹,以前都是自己欺负别人,何时让别人这样踩在脚底下啊。
“我看她挺怕水的,要不我们把她扔进水里去吧。渔夫那里我去说,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嘛,主子那么有能耐还会缺女人嘛,实在不行就说我们没接到人不就完了。”一个船员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不过没有人吱声负荷。
“然儿怎么样了?”自从胡欣然这次住进王府,少峰对她的态度稍有改变,每日里必定会问上一问,不过不会去胡欣然那里去真的看,只是习惯听别人说。胡将军把军队里有关少峰的传言压了下去,并凭自己的威望抬高了少峰原有的地位。
可怜天下父母心,胡将军本不欲做这些事,也不屑于去做。无奈胡欣然要死要活地威胁自己,哎,女儿大了就胳膊肘往外拐。好在少峰答应娶欣然,那就不要这张老脸了,毕竟这天下的未来还是会传到这些年轻人的手里。
“病情很稳定,不过以后估计不能生育了。”一个下人恭敬地对少峰答道。“很好,如果病情有好转的迹象,再给她吃些药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