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仁尚义开始上在大门处木板,只留一个角门。单梁和庆诚皆与莫黛点头行礼后离开了按摩馆。莫黛和沐千澈也打算回家了,只是这回萧笑没有与他们一起走,吱唔着说有事,等会儿再回去。

莫黛他们离开后,萧笑独自坐在女汤旁的竹篱笆下,拿出一把刻刀刻着一块木头。她刻得入神,丝毫未察觉到来女汤放水的尚达。

尚达本想悄悄离开,然,在见到萧笑那分外认真的神情时,他忍不住伫足打量着她,以及她手中雕刻的东西。

萧笑手中的木头已初具人形,看那身材比例是个高大的男子,尚达本以为她是在雕刻尚同,但下一秒他便知晓不对,那个小木人不是尚同,因为尚同不会将一头发丝张扬地披散着,也不会将衣袍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来。

尚达有些羞恼,以为萧笑是在刻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但她一刀一刀精雕细刻,那么投入,那么专注,压根儿就不像是怀抱着什么龌龊心思的神情,那个被她雕刻的人想来在她的心中十分重要,她满眼满心定然都在想着那个人。

尚达忽然替弟弟尚同不值,原来这个萧笑的心里早已有别人了,便是尚同嫁给她也不会好过的,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来气,粗声问道:“萧姑娘,你刻的可是你的心上人?”

萧笑一惊,刻刀直直刺入左手的食指内,一瞬间鲜血直流,痛得她直抽气。

尚达一见,心里有些慌,细想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萧笑?现下好了,害她的手受伤了,按摩最重要的就是手,这下可如何是好?

尚达虽然心里慌,但行动上却不慌,几乎是在萧笑手流血的一瞬间,他便抽出袖内的帕子急急上前替她裹住手指:“你先攥紧,我去抓把草木灰来!”

尚达动作迅速,很快便从灶房抓了一大把草木灰来,解了她手上的帕子,将草木灰敷上去,而后再替她包扎好伤口。

待萧笑的手指终于止血后,尚达才松下一口气,额上背上竟生出一层冷汗来。

“达公子,谢谢你!”萧笑看着尚达一脸紧张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温暖,同时还有些不自然。

“不用谢我,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突然出声,你才伤到手的!”尚达索性也坐到她的身边,萧笑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是以尚达从未将她当成过女人来看,与她相处也不甚拘束。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

尚达打断萧笑的话,以朋友的口气问道:“萧笑,我能问问你刻的是谁吗?”

萧笑登时心口一紧,随即眼里便漫起一层愁绪,良久才犹豫道:“……是我心悦的男子。”

“你对他用情很深!”尚达用的是肯定语气,单凭她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雕刻着他的人像这一点,他就看得出来。

萧笑嘴角边扯开一抹苦笑:“嗯,可是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从始至终我们之间就从未有过交集,他曾说过,便是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看上我!”

尚达忽然有些同情萧笑,那男子居然对痴恋他的女子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果真够冷酷。换位想一想自己也是心悦莫黛,也是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交集,他甚至都不敢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她时常会对自己笑,但那些笑都是疏离客气的笑,他倒是宁愿她能够像那位男子那样冷酷地骂醒他。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从未对她表白过,她有可能压根儿就不晓得他对她的心意。

夕阳橙红的余晖投射在萧笑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萧笑便坐在那影子的一端,那影子便如一座小山压在她的背上,尚达忽然觉得这姑娘的背瘦弱得让他想要怜惜她,支撑她,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大胆地将萧笑搂抱在怀里。

萧笑起初还有些挣扎,但不知是尚达的胸膛让她觉得安心踏实还是其他,她忽然伏在尚达的胸前哭了起来。她晓得自己一个女子趴在男子的怀里哭泣什么的太他爹的丢人现眼了,但请原谅她这会儿确实是忍不住了,只想将再次遇到石墨后满腔的痛苦压抑发泄出来。

尚达感觉到胸口被萧笑的眼泪浸湿了,那湿热灼烫着他的心,他忽然也觉心酸,眼里泛起热潮,不自觉地将萧笑搂得更紧,似乎这样做就能够让他苦恋的心好过一些。

夕阳沉下去,天色渐暗,天空显出些微的靛青。

竹篱笆下,那二人依旧相拥着彼此,忽然听到一声惊讶又羞恼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大哥,萧姑娘,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于是,似两道用力挤压在一起的弹簧,一旦松手便“嗖”地一下弹开,萧笑顾不得手疼,也顾不得自己的刻刀和雕刻的小人像,慌忙冲出了按摩馆,途中差点与尚水撞个满怀。而尚达则愣在当处,好一会儿才看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大片湿痕,笑着道:“我觉得萧笑也不错,抱起来的感觉甚好!”

尚同以着看鬼一样的眼神看向尚达:“大哥,你,你不会是受到刺激了吧!”

尚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吧!”

莫黛、沐千澈和莫忧回到家时,萧笙已将晚饭做好。

莫黛见到莫无风正端着一碗面在喂莫小羽和莫小翼吃,因为他们手小,筷子总使得不好,总是夹不起面条,是以莫无风便亲自夹来喂他们。莫小羽和莫小翼见到莫黛回来,立时朝她跑过来,莫黛将他二人抱起来然后坐到莫无风面前。

“今晚吃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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