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凤开始犹豫,挽住建国的手不松.这种时候丈夫怎么会丢下她去找往回走的出口呢?难道丈夫真的会把她扔在这叫天天不映,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要害死她?现在她除了胆怯和害怕,心里最大的敌人就是恐怖。难道张建国有害人的歹心?她越想越矛盾,越想越糊涂,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建国的话有道理,找不到出口手电用完了她俩都有危险。再说建国是她丈夫,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相信他是好人,相信他的话不会是骗局,她无可奈何只好握着石头同意在原地等他回来!
在阴森恐怖的洞穴里看见丈夫的手电光离她远去,心里顿时冰凉冰凉,孤独、失落伴随着恐怖向她袭来,随后晃动的亮光消失在黑暗中。不知是第六感觉还是心里作用,她仿佛听见洞里有奇怪的声音,还有发亮的红光在地上爬动,在石壁上跳来跳去。太可怕,太恐怖,她像木桩似的不敢乱动,紧绷的神经突然毛骨悚然,单薄的身子像钻进蒸笼烤得她热火发烫,一会儿又像掉进冰窟窿全身冰凉颤抖。黑暗的洞穴抻手不见五指,一股潮湿发臭的腥霉味让她恶心呕吐,叽叽的怪叫声她突然想起恐怖电影张牙舞爪的吸血鬼。难道这些发红光的动物也是吸血鬼?她吓得再也不敢看移动的红光,脑海里的第一个愿望盼丈夫快点探明洞的出口,快点回到她的身边,赶快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她迫使自己用最有效的办法安静大脑,尽可能控制住惊悸糊燥的心。她试着用这种办法强制恐怖离她远些,不要糊思乱想,可仔细一想这样做必然不是解脱的办法。
溶洞内一片凄惶,发了霉的恶臭气味更浓,更臭,阴森恐怖的阴影更加活跃。她想象得到这种惧色群居的怪动物正在向她爬来,四周的怪声音越来越急.她强制在这种时候要镇静,判断这完全是手心上的汗和冰凉的石头在作怪。
怪声音仿佛又近了些,看不见红光,感觉得到怪动物的存在.她站在原地念着虔诚的菩萨语请上帝保佑,念着建国的名字,想到他离开前说的话。她坚信他的话是真的,探明了路马上会回来接她.也许他现在正在反回的路上——眼前的处境十分危险,随时会遭到不明之怪物的伤害,想到这些她身上又是一身毛毛汗,尔后她感到很冷。
现在斯凤孤独的在默默计算时间。她想到建国应该回来了,或者再耐心等十五分钟就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她无法判断准确时间,突然她想到心脏跳动的次数可以用来计算时间,已经数到六十次,八十次,一百次……时间已经超过并且完全超过她计数约定时间。建国会回来吗?他怎么还不回来?她强制着宽慰自己,如果他没回来也许是在前面遇到了麻烦,或者不小心掉到深沟里这时正在挣脱——不会的,他绝不会掉在深沟里。他有手电筒,前面的洞口他很熟悉,况且在每个岔洞口都有标纪。她欣然的把这种意外否定了,凭自己和丈夫的感情相信他会回来的。
她在第二次计算时间,又开始计算心脏跳动的次数,确定建国走了多长时间,现在应该在什么位置。诚然,她等待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约定时间,尽管是这样她还是焦急的盼望丈夫快点出现,快点看见他手电光晃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