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清透的泪水染满了那份浓浓的相思。
一颗,一颗,一颗的眼泪落在念清歌白希的手背上,晕染开来,消散开来,那抹泪痕如滚烫的烙铁深深的印刻之上。
带着龙涎香的丝帕缓缓覆在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儿上,离漾的动作十分的轻柔,轻柔的让人心悸,他的声音恍若山谷里那封存已久的寒冰:“整整*,你都在唤着他的名字。”
是的。
念清歌的心缠*绵的让‘离辰逸’三个字紧紧的教缠在了一起。
她永远忘不掉他一次次落寞离开的背影。
每次,她只觉得还会有下次,还会再见到他。
但是这一回,她的心都空了,如一杯盛满的水骤然掉到一般,那种滋味儿折磨的她撕心离肺。
离漾的空冷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念清歌闭着眸子,任那泪水染湿在他的帕子上。
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中间蔓延着,蔓延着......
湿乎乎的帕子让离漾攥在手中,这一刻,她的温热,她的泪水,她的情绪不属于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摸着她白希的脸蛋儿,念清歌难耐的别过头去,出声,喉咙是沙哑的:“离漾,我有些口渴,可以给我倒杯水么?”
离漾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将手放下,淡淡道:“好。”
他月白色的中衣恍若白雪刺的念清歌的眼睛生疼,垂下眸,念清歌的小手抚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你的父皇也许是个坏人。”
离漾端着一杯温温的水递给她,念清歌道谢后接过,两个手捧在唇边,杯子口盖住了她后半的小脸儿,心中的忧伤翻滚而来,念清歌捧起,两行清泪流在了杯口。
那一刻。
她不知喝下去的是清水还是泪水。
吞咽下去让她呛的直咳嗽,小脸儿咳嗽的涨红,离漾跪在龙榻上顺着她的后背:“好点儿没。”
她挽起耳边凌乱的发丝,小手忽而握住离漾的大掌,目光幽幽的凝着他:“离漾,我去劝他,让他交出兵权,让他离开。”
他的心‘咯噔’一声。
半晌。
暗忖了半晌,离漾托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凉薄的唇瓣儿吻去她残留的泪水:“好。”
念清歌蝶翼的睫毛微抖,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破涕而笑。
只要,只要能够保证他的命,就好。
“饿了吧,昨儿个听崔嬷嬷说近日来你总是吃不好。”离漾心疼的望着她:“瞧你都消瘦了一大圈。”
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这个小家伙太能折腾你了。”
“不会。”念清歌幸福含泪而笑:“臣妾爱他,他折腾臣妾,臣妾也是幸福的。”
“朕会尽朕所能保护他,爱他。”离漾忍不住那父爱的情愫,轻手轻脚的趴在念清歌的小腹上静静的听着,望着他专注的神情,念清歌的小手犹豫了几番落在他的头上。
“婉儿,你若是生了皇子,朕和他一同保护你,你若是生了公主,朕保护你和她。”离漾的誓言如滴水石穿的坚韧。
她流泪了。
离漾,你知不知道,我无数次的幻想着我们第一个孩子长什么样子。
离漾上了早朝,念清歌幽幽的御花园里漫步。
皇后,百里贵妃,怜昭仪,元昭仪恍若依旧在宫中穿梭着,但是念清歌知道,她们早已不复存在了。
偌大的后宫如此的孤寂,落寞,没有人和她争斗了,没有人和她争*了。
宫人们看到她都敬而远之,远远的朝她一拂身子:“婉贵妃吉祥。”
离辰逸今儿个并没有来上早朝,谁也不知他在哪儿,他在做些什么。
“崔嬷嬷,准备轿撵,本宫要出宫一趟。”念清歌的视线眺望在远方幽幽地说。
“出宫?”崔嬷嬷吃惊的看着念清歌:“娘娘禀告过皇上了么?皇上同意了么?”
念清歌未施粉黛的脸上染着淡漠,薄唇轻启:“不需要告诉他,本宫要出宫。”
轿撵在宫门外备好。
她一袭红色的裘狐大氅,云丹发髻上插着一支流苏步摇,她的手里抱着暖炉钻进了轿内,对前方赶马的小轩子道:“走吧。”
高高的盘龙台。
那刺目的金黄色的龙袍如一条横卧的金龙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离漾龙袍大氅的氅尾在凉风中摇曳,摆动。
“皇上,婉贵妃出宫了。”
“恩。”
“需要截下来么?”
“不必,随她去吧。”
离王府。
短亭短,红尘碾,他饮酒再叹。
瑟寥的离王府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四处都弥漫着空洞,孤冷的寒气,枯树枝上染着细碎的雪花,轻轻摇动,雪花簇簇的掉落下来。
一个下人正举着长长的笤帚扫着雪,地上泛着‘唰唰’的响声,抬眸,那个下人扔掉了笤帚,急忙跪在地上:“参见婉贵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念清歌淡淡的说,美眸却时不时的扫着冷冷清清的离王府:“你家王爷呢?”
“我家王爷......我家王爷......”那个下人吞吞吐吐的不吱声,一副为难的样子。
“好了,你去忙吧。”念清歌打发他退下了。
念清歌知道,他又任性了,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朝思暮想的念想在这一刻却若雪霜冰冻,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念清歌迈着清幽的步子望着他的房门。
缓缓推开。
‘吱嘎’的声音如深夜冷掉的弦。
一抹细细的尘土迷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