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常延帮着做的机器织的。”梅朵告诉道。
“那小子这样能耐了?延儿爹,”常婶把常保叫近了,“那厚实的呢子是用我们家常延造的机器织出来的。”
常保表示怀疑,“他有那本事?他能搭把手就不错了。”
常婶有些扫兴。
梅朵说,“常延可聪明了,秦炼说他现在可是个好帮手。机器复杂,不是一个人能造出来的,要有很多工序,他现在管着一个工段,还教人干活。”
常保的脸上笑开了花,常婶得意了,“我说嘛,延儿就不能差。”
常婶问,“知道他啥时回家不?”
梅朵摇摇头,常婶的脸上有些失望。
常婶道,“这小子也不知要让三妮等到什么时候。”
梅朵说,“如果你真想他,可以和金掌柜说,托他捎话,让常延回家过年。”
“可以这样!”常婶看着常保,“就照朵姐儿说的办?”
“你当他闲人,没事跑来跑去?”常保说道。
常婶脸垮了下来。
常保说,“不如把他的日子说定了,让他回来成了亲,免的空跑这一趟。”
常婶和脸上起了光彩,“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层?”
“你们老娘们就想些不着边迹的事。”
常婶顾不得和他计较,心中筹划起来。
叶惟世等人见到梅朵时,并没有什么意外。因为,梅朵到北方来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
屈仪奉问梅朵在榆堡见没见着十三娘。
梅朵说,“见着了。”
“那她好吗?”屈仪奉问道。
叶惟世和和娘的脸色有些怪,看来屈仪奉心有所属在这家里不是秘密。
“没有什么不好的。”梅朵装着不在意的说。
叶惟世把话叉开了,不动声色地支走了和娘,向梅朵问起了苏州种种事情。
讲到漕帮,屈仪奉说,“这下他们的势力就越发的大了,那沿途有多少的营生,还都是朝廷出资。”
梅朵说,“所以,我们也要多弄些营生出来,与他们抗衡。”
屈仪奉道,“他们有那么大的一条运河,我们能弄出什么营生才能抵的过?”
梅朵道,“那条运河主要是运漕粮,说到底他们是靠着漕粮吃饭。如果说起南北的运输,我们的海运要比他优秀的多。速度快,装货多,人工少。”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把漕运的活揽过来?”屈仪奉问道。
“不揽,我们不能和清廷合作。你们没有听到莱山大师的话?”
梅朵向他们介绍了工业生产的概念,讲了上海的棉纺和毛纺工厂。
叶,屈二人听的津津有味。
但是,梅朵话题一转,“这些生产都要钢铁为原料。我们现在就是缺钢铁。每年从日本来的有限,民间收的量也不多。”
“这,可以找铁矿开采。”
“上面没有人,很难得到开采许可。”
叶惟世问,“那德化县令的位置是不是和铁矿有关?”
梅朵点点头。
叶惟世说,“那我就要借年底,亲自给沈老师送礼,他如今的话很管用。”
屈仪奉突然问道,“听说边峰带人去了南洋?”
梅朵道,“还没有到南洋,现在停在了广南,要等那里扎实了,再往南去。”
屈仪奉看着叶惟世,“如果我们家族人能去那里,该多好啊。”
叶惟世想到自己的家族都在戍边,神情暗淡了。
梅朵心中一动,“你们知道如今他们在哪里吗?”
叶惟世说,“打听了,如今他们在宁古塔。多亏了我的叔叔,精心策划,调遣安排,族人们才得以安身。我那叔叔空有治国安邦的才能!”
梅朵道,“你们两家人都在一个地方吗?”
“说是在一个县里.”
“管得严吗?”
“倒也没什么人管,给了一块地让他们自己耕种,每年上缴粮食,那处荒凉,也不怕他们逃。人生地不熟的,没处可逃。”
梅朵说,“如今我们缺的就是治国安邦的人才。”
叶惟世眼睛一亮,“你是说..”随后有暗了,“如果族人不走,他也不会离开。”
“那就策划让你们的族人一起离开。”梅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