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伸手抚摸着陈涛新生出来的黑发：“去吧，涛儿，娘不用你担心，娘老了，即便是黑二找上门来娘也用不着怕他！……看你的头发长得好清秀呀，刚出来时，剃了光头，瘦得皮包着骨头似的，哪里还有一个人样儿！……活人不念死鬼，今后不要再提母老虎和星儿了，死了就死了呗，过些日子娘托人替你物色一个模样儿端好的。只听说过剩谷剩米，没听说过剩儿剩女……”
“妈，你在瞎说啥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去操那份闲心了！”陈涛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啥叫操闲心？难道你这一辈就不娶媳妇了？你不想娶我还要你娶呢！不娶媳妇哪来小孙子？”
“妈，我真不娶了，你想要小孙子就去外面大街上抱一个吧，或者到城里去捡一个，总之，我不会再娶媳妇来给你生小孙子的……”陈涛仍旧笑着，放开母亲去厨房里做晚饭，一边走一边放声高唱，“你，有人给你拿；你委屈的泪水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个家……”
不一会儿，厨房里便传出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