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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从滨江回长仁那天正好局里召开全局民警大会,宣布对在押人员越狱事件相关责任人的处理意见,同时传达市局文件,整顿警容警纪。

陈涛是下午回的长仁湖镇,没能赶上参加会议。路过派出所的时候,见所里静悄悄的,好生奇怪,于是,便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提着行李径直到了办公室。

他放好行李后楼上楼下去查看了,只有周兰和两个联防队员在所里值班。周兰见他回来了,招呼他坐,然后询问他此行的收获。

他笑道:“什么收获呀,如今的大学生活和我们那时相比差别太大了……嗨,感慨倒是不少,收获没有!”

“咋会呢,难道感慨不也是收获么?讲来听一听吧,都有一些什么样的感慨?”

“比如现在的大学生普遍不喜欢读书了……”

“还有呢?”

“一进校就忙着耍朋友?”

“是吗?”周兰望着陈涛,“多大的孩子呀,干嘛一进校就耍朋友?”

“看吧,这就是差别!我们上大学那阵是不允许耍朋友的,即便是耍朋友,也是偷偷摸摸的,大家戏称其为打‘地道战’,可现在你到大学里去看一看吧!手拉着手东游西逛的有之,勾肩搭臂众目睽睽下搂抱接吻的有之,甚至出门过夜不返校的亦有之……”

“是羡慕吗,还是嫉妒?”

“既不羡慕,也不嫉妒,只是觉得大好时光浪费了可惜……你今年多大了,没记错的话好像二十七八了吧,我看你都不一定有那些小姑娘遭急呢!劝了你那么多次,没见你结婚了!”

“呵呵,老所长拿我来开玩笑了。我不是不想早一点结婚,而是条件不许可……”

“啥条件不许可?”

“你想一想吧,老所长,我妈妈在乡下,父亲又下岗了,有一个妹妹还在念书;他呢,比我更不如,母亲一直生病,卧床不起,父亲上了年纪,干不动活儿……彼此家庭负担那么大,我们敢现在结婚吗?结了婚拖累就大呀!虽说他在西藏工作,又是军人,工资稍高一些,可是,回来一趟也蛮不容易的……”

“那干嘛不动员他转业呢?”

“转业?……提过,他不愿意。他说如今做什么都讲关系,假如现在转业,怕是多年的积蓄还不够拿去托人情……他说再干几年,等拿到大学本科文凭了,提拔为团级干部,再回来联系单位。考大学那年他不听我的话,硬要填报陆军学校,他的分数上大学本科是不成问题的,陆军学校只是专科,为了做军人,他偏要选择专科……”

“你们中学时候就耍的朋友吗?”

“你才知道呀……老所长,你不会是明知故问吧?”

“真不知道!”

周兰快乐地笑了起来:“高三那年他向我求爱,情书写了好几十页!老所长,不怕你是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写情书不一定有他在行。闲着的时候我喜欢翻出他当年给我写的情书来读,一读,他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警校读书那阵,追我的男孩儿也不少,可我都没有看上,倒不是那些男孩儿长得不英俊,也不是他们的家庭条件不够好,而是他们不会写情书。写情书是一件非常浪漫非常温馨的事,一个人的一生,能够留下一点感情方面的文字记忆再好不过了。我不喜欢花前月下,也不喜欢甜言蜜语,就喜欢男朋友能够不停的给我写情书。你是老所长,你不会笑话我吧?平时我都不摆谈私人感情方面的事的,今天你问到了,又没有外人,便随便的聊聊了吧!……你介意吗?”

“不介意!”陈涛也笑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你所说的喜欢读情书其实就是喜欢情感上的追求,古往今来,很多文人墨客都有此雅好。要是有人给我写情书,我也会蛮喜欢的。现在的大学生,好像受快餐文化的影响太大了,他们讨厌写情书,讨厌不温不火的谈恋爱。他们今天见面,巴不得明天就能上床。但是,彼此的义务,彼此的责任,似乎又一点也不考虑。你和你男朋友谈恋爱多少年了,有10年了吧?多么漫长的时光呀,要是放到如今的年轻人身上,怕是早就没有那份耐心了。来得快,去得快,不仅仅是谈恋爱,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做什么都浮躁。他们风风火火,急功近利,刚拿起笔,就恨不得洋洋洒洒的马上便能写下百万巨著。谁要是再像曹雪芹那样10年寒窗写《红搂梦》,不遭人笑掉牙才怪了……发展真快呀,眨眼之间我们就落伍了,就一天比一天的不能适应形势了,我担心再过些年,怕是咱们居家过日子也要返老还童地跟着现在的年轻人一同昂首挺胸进入‘快餐时代’的!”

“呵呵,老所长,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么悲观地感叹呢!其实嘛,咱们也用不着担忧什么,每一个人都在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我觉得改革开放给人们带来的除了物质状况的改善外,精神状况的改观也是不能忽视的。毕竟嘛,什么都要凭票购买的时代结束了,随时随地都要提心吊胆地说假话的时代也结束了。想起父辈们过的苦日子,往事真不堪回首呀!你是从那个年代里过来的人,你应该深有感触!……忘了一件事,想起了就顺便提一提吧!警校时候一位同学,长得还可以,因为眼光高,一心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读书人’,所以呢,至今还没有谈恋爱。前不久在市局开治安联防工作表彰会,偶尔碰见了她,她主动向我问起你的情况,说你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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