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去,怕了吗?”
“不是要向单位和政治处领导报告吗?”
周兰一弯腰,双手捂紧肚子笑开了。
陈涛也跟着笑。
王兵被周兰和陈涛笑得羞红了脸,问:“难道不是吗?”
周兰直起身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组织是有这个规定,不过早就没有真正执行了。有合适的你就自己做主吧,没必要过多的去考虑组织和单位领导的意见,你又不是在为组织和单位领导耍朋友……老所长,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陈涛两眼凝视着山下面的长仁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心思已放到了烟波浩淼的湖光水色上。像这样居高临下地眺望湖水,比起在山下面的湖边近距离观望,又别是一番情趣。
听见周兰问自己话,陈涛把目光收回来,打量周兰和王兵。他说:“走吧,去看小雪在不在家里,一个女孩子,独自呆在家里,无亲无戚的,日子过得肯定艰难。咱们见了她,千万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她知道什么,愿讲就讲,不愿讲咱们也不强行追问,特别是关于陈小松的去向,我们务必只能点到为止……”
“老所长,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知道黑二的下落吗?梅小雪这样的人,‘南下干部’,说白了‘鸡’一只,干嘛要由她愿讲才讲呢?”王兵不明白陈涛的意思,愤愤地说道。
陈涛瞟一眼王兵,感慨地说:“你年轻,你还不懂得人的一生中有一些情感是不能简单地用道德或者法律的标尺来度量的。当你经历了情感的磨难后,你就会明白,道德和法律,只能约束一个人的言行,却不能约束一个人的心灵……听我的话,没错,不要去伤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她犯了法,自然会有法律来惩罚她;她做了不道德的事,自然会有道德的良知来谴责她!”
王兵还想说什么,被周兰阻止了。周兰说:“王兵,一会儿见到了小雪,就由老所长自己问吧,咱俩最好不插话。老所长从警多年了,他能把握住分寸!”
指导员发话了,王兵还能说啥呢?因此,他把头低下,默默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