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
呵呵。
= =
“他还活着。”雅各大着胆子说。
“嗯。”亚伯面无表情。
是还活着,也只是活着。
他们齐齐哆嗦了一下,眼前浮现了克劳德撑着下巴坐在王座上,高大的身影被黑云笼罩的画面。
“他已经这样很久了…”温格丽赤着脚走到另一边,扶着四柱床怔怔的凝视着床上的男人:“一直都没…醒来过。”
她想过很多次,譬如莱比斯并不是这样死气沉沉,昏迷不醒,那么她是不是就不必遭受那些痛苦,床上的这个完美无比的男人会不会怜惜她,将她从那个恶魔的手中救出来?
沉睡不醒的莱比斯曾经是她漫长的每个夜晚不停祈求的对象,甚至可以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他醒过来的人…最起码是之一。
可是就像莱比斯一直没有苏醒,她也…渐渐不再对自己的未来抱有期待。
尤其在那个孩子出生以后。
“你们要带走他吗?”温格丽轻轻滑坐在床沿上,像yòu_nǚ依恋慈父一般俯身依偎在莱比斯的身前。她侧着头靠在男人的胸膛前,充满泪水的浅灰色眼睛看向红龙兄弟。
她说:“我知道你们要带走他…我知道迟早有人会带走他。”
丽,高傲英俊的脸上连一丝怜悯或者柔软都没有。
“那个孩子是谁的?”
温格丽颤抖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雅各也同样看向她,那双赤红色的瞳仁迅速收缩,如同灼烧的针刺向她的眼睛。
“孩子,是谁的?”
“…一个克隆人。”
温格丽妥协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无声的滑落。
“是莱比斯的克隆人,只有身体,没有大脑。”她哽咽的说:“他们没办法复制他的大脑…结果克隆出来一个无脑人,最后他们不得不…使用了一些手段让我怀上孩子。”
真正的事实比任何探查到的消息都要残酷,就连亚伯和雅各这样对待家人以外铁石心肠的家伙,都不由动容,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如果李维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绝对、绝对会报复全世界——比如那个斯克特,迟早都得去死!
客厅又传来婴儿委屈的啼哭,亚伯皱了皱眉,仿佛听到大毛小毛昂昂的哭闹声。事情真是麻烦了,不是吗?如果按照遗传学来说,外头那孩子可能真的算是莱比斯的孩子…
“我们要带莱比斯离开,你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亚伯弯腰用力把床上的男人抱起来,虽然确实比较轻,但却比一个真正久病在床的人要重得多,看来莱比斯王最起码得到了不错的照顾。
温格丽坐在床上看着他们,胸口剧烈的起伏。离开?她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吗?
“不…不,”她摇着头喘息:“他们需要我…还有那孩子,格雷德要我们做傀儡,我离不开的…”
雅各不耐烦道:“少罗嗦!你这女人到底要不要走?!”
亚伯看了她一眼,抱着莱比斯转身离开,雅各紧跟在后。温格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跟不跟,都无所谓。
当莱比斯重新躺在了弥亚洛斯之舰的一张床上,而克劳德推开了客舱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包括抱着孩子的温格丽,甚至是他深爱的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在昔日帝国辰星的眼里。
他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仿佛赤脚跋涉在冰川中一年又一年,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远远看到了温暖的篝火。
亚伯拽着雅各走出舱室,温格丽紧紧抱着孩子,低垂头跟着离开。她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俊美的男人俯身抵头在莱比斯的胸膛上,长长的秘银发丝与莱比斯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那副画面静谧谐美,又充满着莫名的悲哀。
她站在门外狭窄的通道上,望着舷窗外渐渐离远的那颗蓝白相间的星球。
就这样离开了。
囚禁在帕拉蒙特宫里的噩梦般的生活,也如同梦醒一般的结束了。
等到女仆发现她和西欧纳不见,他们应该已经在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重新生活。
温格丽低头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西欧纳含着手指瞅着母亲,大眼睛水汪汪的。她微微一笑,那股阴郁的、濒临爆发的怨恨消失了,此刻她心里平静祥和,看着西欧纳的时候只有满怀的温柔。这是她的孩子,只属于她的孩子,不管他是怎么出生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会好好对待他。
“你决定了吗?”
温格丽抬起头,面前是那个一直待在克劳德殿□边的侍官,对方有一双令她印象深刻的平等的眼睛。
“是的,我决定了,”她轻轻点头:“我要带着西欧纳去海蓝星。”
一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们去护卫六的时候会路过海蓝星,把温格丽和这个孩子送去那里不过是顺路而已,更何况还能解决掉克劳德和莱比斯之间的隐患。
不得不说这个叫温格丽的女人还是挺聪明的。
“既然你下了决心,其他的事情我会替你办好。”他礼貌的微微俯身:“大约三天之后。”
温格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三天…三天之后,她和她的孩子会有新的身份,海蓝星虽然不比嘉莱万斯强大,却是能让她们安全生活的星球。
这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