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乾坤殿,背着手站在山河社稷图前,孔雀心下忐忑不安,不知为什么有些恐惧,他总觉得自己离开天机阁很久,久到自己都忘记何时归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即使是乾坤殿,也令人自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孔雀,”抬起首,已经在椅中坐下,“你此去越州一年,可查到百里夏侯谋反的证据?”
不及细想,张口便回,“回阁主,在苏明昌的协助下,属下已有所获,只不过百里夏侯与天行健已结成联盟,属下逃离越州时,百里夏侯已封了进出越州的必经之途,苏明昌陷落在越州,不知去向……。”
话说出口,孔雀也不禁呆住了,记忆里一片空白,为何自己所说的,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微微一笑,“百里夏侯筹谋多年,趁慕童在青州举事,他也与天行健勾结想要颠覆帝国,也许真是帝国的命运吧!也罢,现在慕童与黑羽森林的羽人激战正酣,咱们就去会会百里夏侯吧!”
这般说着,缓缓起身,他走到山河社稷图前,默默注视良久,“始皇帝七百年得国,七百年后他的儿子却要颠覆帝国,此刻想来,真真的可笑,孔雀,你可知离不破执掌天行健后,赤瞳的去向?”
“属下不知,”孔雀有些木讷的想了半晌,“赤瞳应逃回了摩罗国。”
好奇的转过身,他注视孔雀良久,“摩国已经灭国,风虎军团半年前便并入了天机阁,赤瞳逃回摩罗之后,并无藏身之地,他能在何处?”
头痛欲裂的坐在思过崖顶端,此时正是破晓时分,云气蒸腾,金碧辉煌的帝都云蒸霞蔚。美得令人心醉,究竟,在自己睡梦中都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是天机阁的大掌教。
“王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孔雀默默的转过首,却见公子羽一脸的惊喜,快步而来。“王子,你终于回来了。”
就算没了一切的记忆,看到他,也觉得温暖,“公子羽……。”
“王子,”公子羽快乐的坐在崖边,坐在孔雀身边,“我听罹天说你回来了,便急急的赶了回来,咱们半年前从封印之地到了帝都。你就被阁主派到越州,半年未见,你清减许多。”
封印之地?似乎有些记忆,那茫茫的大雪,还有孤傲的断龙石,下意识的转过身,仿佛在寻找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觉得仿佛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了?
“王子,你在找什么?”公子羽好奇的看着孔雀不住的张望。忍不住引颈四顾,“还有人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孔雀有些怅惘,“我仿佛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怎样也想不起,究竟是什么呢?”
公子羽好奇的打量孔雀良久,“是遗忘在封印之地吗?”
“不是,”孔雀微微一笑,“公子羽,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离开的封印之地?”
侧首打量孔雀良久,公子羽才缓缓道:“我记得当日王子带领我们离开封印之地时,大雪纷飞,就连断龙石都被大雪淹没了,王子令罹天在断龙石下,带我进入了摩罗的遗址,我们在摩罗王宫找到封印结界,王子打破了那个结界,打开了封印之地的结界……。”
记起来了,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孔雀默默的闭上双眸,在封印之地流浪的日子,那漫长的岁月真真的令人恐惧,若没有罹天和公子羽的陪伴,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回复天机阁大掌教的身份,也不可能以摩罗王子的身份成为封印之地的王。
忍不住笑了,异样的快乐,可是心却觉得空了一块,到底自己忘了什么呢?一个就算是经历了末世都不想忘记的,究竟是什么呢?
“王子,”公子羽从怀里掏出一块面饼,“这是我在城中购得的,王子一定会喜欢。”
拿着面饼,孔雀微笑着看着公子羽一块又一块的将石子扔下崖下,“公子羽,你可记得咱们在封印之地时,除了你、我和罹天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公子羽扬眉笑了起来,“王子说的是霍风舞吧!他为王子留在了封印之地,镇守着那些记忆之蛊,只要王子不愿意,没有人能看到摩罗曾经的种种,细细想来,我真真的想回封印之地,去看看那个终年被大雪覆盖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霍风舞吗?那个九尾天狐的后裔,分封他的时候,还记得他的眼泪,还有跟随在他身边那个玫瑰色眼眸的少年,没想到南海的妖兽也会这般的多情?
南海?不知为什么,心钝钝的痛了,南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啊!为什么总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这东西一定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吧!
“大掌教,”澄天来得很突兀,他满面的惊惶,“阁主召大掌教,青州王慕童击败了黑羽森林叛乱的羽人,他与百里夏侯合兵一处,青、陆、越三州联成一线……。”
这般快!孔雀飞身而起,“公子羽,去传罹天……。”
乾坤殿下,齐齐的跪满了人,孔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边这些陌生而熟悉的人,白羽、澄天、黑焰……。
“孔雀,”的声音里隐藏着无比的震怒,“你从澄天处已经得到百里夏侯和慕童合兵一处的消息,所谓黑羽森林的叛乱,不过是一场障眼法,我要你带领南荒的踟躅教和风虎军团立刻到越州,务必将百里夏侯的叛乱镇压下去。”
躬身正要领命,却听有人在殿外冷冷的笑着,“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