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听那人这般说,禁不住一动,却被孔雀抓住手,来人提马进了屋门,只听得屋中器皿破碎的声音,孤叶大急,就连孔雀都转过身,满面的心痛,骑手们在屋里很快便搜索完毕,飞骑出门,只留一片的狼籍。
“主人,我们已在屋里细细搜过,未见异常,”孤叶看着满地的碎片,已然流下泪来,“屋里养着一条雪狼。”
“雪狼?”带头的骑手提马转身,“走,他逃不了多远,我猜应该就在这附近。”
耳听得那数十骑呼啸而去,孔雀这才缓缓走进屋,孤叶一边哽咽,一边收拾满地的碎片,孔雀紧紧的握着拳头,他能够感应到孤叶的悲伤,这两年来,自己竭力的想让孤叶感受到温暖,感受到家的温暖,这些混蛋却在弹指之间毁灭了一切,不能原谅,自己一定不能原谅他们。
静静的走进屋中,淡笑着,“孤叶,罢了,这些打破的东西,我们来日重新买过。”
“他们把火炉也踏坏了,”仿佛看到孤叶面上的泪水,在胎记之上肆意纵横,孔雀的心如同被紧捏着一般的疼痛,“他们还纵马到了床榻之上,被褥全都踏坏了。”
紧紧的握着拳头,孔雀面上浮出淡淡的笑,他感觉到自己的指间有丝丝的凉气冒出,掌心却在发热,耳中似乎听到日精轮柔和的蜂鸣声,“没关系,傻瓜,真的没关系,我很快就能将火炉修缮好,孤叶,你不是要到林中去采摘草药吗?去吧!火儿陪着你,你便不会孤单的,我在家中把火炉修好。”
提着竹篮,孤叶一边流泪,一边走出了房门,孔雀伸手摸索着火炉,将那些被踏坏的石块一点一点的取出。再一块一块的放回原位,走到庭院中,又用泥土和了泥浆填充了空隙,不待泥浆干去。孔雀已飞身跃到屋外。
他静静的感应着那些骑手的动静,听到了,他们在西侧的密林中,那里林木茂盛,正是下手的好地方。寻声而去,很快便赶上了他们,那些骑手发现了孔雀,好奇的注视着他,“大哥,快看这个瞎子,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日精轮飞跃而出,甚至听不到惨呼的声音,所有的骑手便已毙命,孔雀静静的倾听良久。感应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这才缓缓回退,将日精轮收回掌心,待回到屋中,孔雀才觉得诧异,适才怒上心头,完全不知道自己怎样驱动的日精轮,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到得此时,完全想不到刚才的力量是如何的运转?
静静的收拾着屋里的残局。将踏破的被褥从床榻上取下,清洗干净,又升起火炉烘烤,清洗干净屋里的一切残骸。这才听到孤叶进院门的声响。
“孔雀,”孤叶一边熬煮着草药,一边轻声道:“霍大爷的伤这般重,我们要不要送他回霍家?”
“现下不能,”孔雀的手灵敏的感应着被褥,再用针线细细的缝好。“我想他若此时回霍家,一定非常的危险。”
话音刚落,便听见霍风舞呻吟的声响,孔雀欣喜的起身,“霍大爷,你终是醒了,你伤得很重,我们熬了草药,你服下便会舒适许多。”
霍风舞满面的敌意,他缓缓的转首,“你们……。”
知道他的心思,孔雀淡淡一笑,“我们在林中发现了你,当时你就像死人一样,我的妻子看你伤得很重,便将你拖回家里来养伤,你放心吧,适才有人来找你,已经被我们骗过了,他们此时去了他处,你暂时没有危险。”
霍风舞眼珠转动,看到屋里残破的景象,终是相信了孔雀的话,勉强喝下草药,胸口痛得几乎窒息,“有吃的吗?我饿了。”
一碗稀薄的米粥,放了青翠的野菜,若在寻常,霍风舞根本不会入口,但此时,他明白这碗米粥几乎是这对夫妻一月的工钱,颤抖着伸出手,孤叶淡然一笑,“我喂你吧,这些米来得不易,可不能浪费了。”
仅凭数言,霍风舞已然明白这丑陋的女子心地纯良,强忍着痛,喝了一口米粥,没想到竟然是无比的鲜美,禁不住连喝了数口,孔雀用绢巾拭去他嘴角的汤渍,“火儿,把腌肉拿过来。”
令霍风舞吃惊的是,那条懒洋洋伏在雪狼背上的四脚蛇一跃而起,两只前爪捧着一个粗泥大碗跑了过来,孤叶挑出磨细的肉松,“这肉松是孔雀一点一点儿磨细的,很香,混在米粥里最是相宜。”
用尽一碗米粥,孤叶扶着霍风舞躺下,又拧了绢巾为他拭净脸和手脚,这才坐到火炉旁,侍候孔雀用餐,虽是贫困夫妻,但也举案齐眉,恩爱得令人有些羡慕。
正看得出神,却觉得耳侧轻轻一暖,转过首,那条四脚蛇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站在一旁,趾高气扬的注视着自己,那对澄澈的眼眸,如同孩子一般,禁不住便笑了,“你叫火儿?我姓霍,霍风舞。”
听霍风舞和火儿说话,孤叶有些好奇,她面上浮出孩子气的笑,孔雀的心终是定了下来,但痛却仍在余韵,是自己的错吧!不应该让孤叶……。
“孔雀,”孤叶捧起孔雀的手,轻轻的吐气,呵护着收拾碎片时被割伤的手,“你的手受伤了,都怪我,我应该尽快赶回来帮你一块儿收拾的,可是那些果子捣碎了可以用来调味,我一时贪心便回来得晚了,都怪我。”
这般说着,孔雀禁不住想要流泪,孤叶嚼碎了草药,一点一点的敷在孔雀的伤口上,“孔雀,幸好他们没打碎咱们腌糖果子的罐子,明日卖了糖果子,又能换一些银两。”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