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霍启光走出飞来阁,满面的喜色,等候在门外的管家小跑着迎上前来,“大人,您出来了,刚刚得到消息,银青光禄大夫在……。”
“好了,我知道了,”霍启光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回去。”
回到府中,管家一脸疑惑的跟在霍启光身后到了书房,霍启光满面的喜色,管家疑惑道:“大人不是去见银青光禄大夫吗?为何这般兴奋?”
“我在飞来阁见过青州王,”霍启光想到青州王子房,就忍不住兴奋,他是帝国宁州王和越州王之外权势最大的异姓王,外间传言他与宁州王关系不浅,如果自己真能投靠他,那么就间接的与帝国两大异姓王拉上了关系,“你应该知道他的权势,只要和他在一块儿,你说爷还愁性命吗?”
“那属下可真得恭喜大人了,”管家也是喜上眉梢,随即又皱起眉头,“可是我听闻阁主大人现在可不是那么喜欢宁州的太子妃了,太子妃失宠之后,宁州的太子地位可是江河日下,他现在在朝中可是人人避之不及,大人还迎上前去,是否……。”
“我当然明白,”霍启光想到慕童,禁不住也皱起了眉头,“可是我投靠的是青州王,就算青州王和宁州王有暗中往来,他们的关系也绝对上不了台面,我们不用担心。”
“大人,”管家斟上一杯热茶,仍然忧心忡忡,“慕童太子也不是一个善与的主儿,我听天机阁的人说过,他陪太子妃去了一个什么七海之源的地方,身上被施过妖法,所以他长生不老,计算他的年龄,也有二十出头,可是看上去。他不过十六七岁。”
“我也听说了,”霍启光想到那些传言,并不觉得恐惧,而是无比的羡慕。“天机阁的人说过,慕童太子去过鲛人的城市,那个传说中的鲛人圣地,我曾经看过帝国的秘卷,鲛人有一眼圣泉。永恒之井,就算是肉胎凡身,被永恒之井的泉水浸泡过,也能获得神秘的力量,青春不老。”
青春不老吗?子房认真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慕童,他全神贯注的将手中的粥喂给他的儿子,那个长着鱼尾的孩子,他欢快的在木桶里游动,顽皮得令人厌恶,可是慕童却满面的爱怜。他仿佛在看自己的影子。
“慕童,”子房将手中的果核放到案几的碟子上,又伸手取了一个果子,“我听说你浸泡了永恒之井的井水,是否果真如传言中那般神奇?”
永恒之井吗?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美丽的庭院,血樱花缓缓的盛放,花瓣静静的垂落,永恒之井的井水清澈得仿佛并不存在,小博在那个浅浅的池塘里缓缓的游动,仿佛游动在满池的月光之中。就像这世间最美最美的一尾鱼儿。
“的确是,”慕童微笑着抚去小博脸颊上的饭粒,“你会觉得你是在月光之中游弋,你永远不会明白鲛人的幻术有多么的神奇。”
“神奇?”子房懒洋洋的看着那条四脚蛇和那头极美的冰麒麟欢快的背负着小博跑到门外。“神奇?不过我挺羡慕你,听说鲛人们从不许人类进入他们的城池,银月城真的很美吗?”
美?想到冰澈站在城头,微笑着冲自己和孤叶挥手作别的样子,他银色的长发如同蔓生的水草飘浮在空中,月光一般的长袍静静的流淌。他身后是业已毁坏了七成的银月城,那些鲛人们静静的站在冰澈身后,如同回家一般的安静,那场景,真的很美,美得令人心碎。
“如果你去过,你会觉得他是这世间最美的地方之一,”慕童不愿多说,只是微笑着侧首看了看子房,“你呢?我听说你一到帝都就去了胭脂巷,听闻那里的歌妓歌艺无双,我和孤叶一直想去,可惜身边总有重重的阻碍。”
“你和孤叶?”子房放浪形骸的坐在椅中,“到那个地方你还要带着太子妃?我听说天机阁的阁主已经抛弃了她,从前的宠爱已经变成了今日的厌恶,若我是你,一定和她和离。”
和离?慕童苦笑了,自己如何能够与孤叶和离?虽然不再宠爱她,可是孔雀在天机阁的权势日益增大,放眼帝国,孔雀是除了权力最大的人,他对孤叶的宠爱丝毫不逊于,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能耐能够离开孤叶。
“你不会明白的,如果你有小博,你就会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敌不过他的一个微笑,”慕童听到小博在庭院里发出的笑声,忍不住也会心的笑了,“好了,此次你到帝都是为了什么?青州王离开青州,举国震动。”
“我吗?”子房冲屋顶翻了一个白眼,“青州实在太闷了,什么好玩儿的,我都玩过了,我想到帝都来,一是探看你,二是向陛下朝贡,三是将今年的岁赋送至天机阁,阁主大人传了后日觐见。”
“没想到这些许的小事竟然能够劳动青州王大驾亲至,”慕童看着子房青春年少的脸,自己离开宁州时,他不过八岁,转瞬间,十余年匆匆而过,他从太子登基为王,而自己仍然还在帝都为质,想想冰澈从前对自己说过,当自己拥有了漫长的生命,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惩罚,现在想来,隐约觉得那并不是言过其实,“想来你真的很无聊吧!”
“可止是无聊,”子房将手中的果子扔到对面案几的碟子中,“慕童,我们去胭脂巷吧!上阳宫和青州同样的无聊,你若愿意,就请太子妃与我们同行吧!”
唤了孤叶,细细道明子房的身份,又微笑着说胭脂巷歌妓的歌艺冠绝天下,孤叶没有多想,便应承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