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小心把房产证收好,开学时再一起带到江州,毕竟家里一直空置不是很安全。
除夕终于来临,过了今天就正式进入虎年——1998。
“李叔,怎么看上去你今天嘴巴笑得一直没合拢?”
上午秦然继续和李德盛一起练车,这次他们找了条人少的公路在练习。
“没啥,昨天开车去丈母娘家,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现在想想还是那么带劲,硬是用钱把那个偏心的丈母娘砸得目瞪口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庭关系不是自己这样的外人能插嘴,秦然听闻,只是淡淡一笑。
“所以说钱真是个好东西,但能用钱买到的是好东西吗?”
李德盛一个人在自问自答,看来他真是感慨颇深。
“好不好先不说,但你至少解决了有无这一根本问题。既然存在,就是合理;既然合理,就无谓好坏。”
秦然应了一句,然后继续小心把着方向盘让桑塔纳在公路上行进。
“怪不得你是老板,我只是打工的,看问题的层次就不在一个水平面上!想了半天,你说的我都还是迷迷糊糊,似懂非懂。”
“行了,看来你到江州磨练了一番,马屁功夫炉火纯青!”
又经过半天的练习,秦然现在开车愈发熟练,把车开得如同他的性格一般,沉稳又低调。
既然是除夕,那么照习俗,总要杀鸡宰鸭在家里祭拜一番。趁机会,秦然和李德盛练完车一起开车到市场准备买只鸡回去。
“哟,这不是秦然嘛!过年一个人来买菜啊!”
秦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以前的会计王长春。
“你好。”
“听说你到江州读书去了,在哪一所学校啊?”王长春嘴里叼着烟,笑眯眯询问。
秦然很淡定地回答:“小学校,不出名的。”
“也是,好的学校拿钱都砸不进去,你说是吧。唉,现在我跟着你叔一起,刚在年前标下了一个镇办公楼的项目。标的不多,才200万。”
王长春知道秦然半年前应该赚了十几万,以为他跑到江州逍遥去了。估计是花了大笔赞助费才勉强挤进当地的学校。而且他的口气可不像话里意思那样,200万啊,比当初秦然家的80万要强多了,所以却是非常自豪地在秦然面前摆显。
“200万,很不错!”
“那是,当初要是你肯听你叔的话,现在也用不着背井离乡。目前好多原来队里的人都跟着你叔叔一块干!”
看来自己让陈浩在玉兰找人到江州帮忙时,自家叔叔和王长春没少在背后搞鬼。
“秦然,好了,我帮你选了一只大阉鸡!”
李德盛提着一只健壮的大鸡走过来喊道。
“行,那祝你们成功。”
秦然闻讯,转头对还准备喋喋不休的王长春道,然后就和李德盛一起走出市场。
王长春有些好奇,刚才那个抓鸡的人到底是谁,他悄悄跟在两人身后准备一探究竟,好回去跟秦耀祖汇报。
看到那人把鸡放进了后备箱,然后秦然走上驾驶座,把停在路边的那辆桑塔纳开走了。
“照理说他赚的钱应该买不起这车啊,真是怪了,难道是他借来的?”
王长春坐在自己的小破摩托上,想了半天终于有了合理解释,然后脚踩打火发动好几次才打着火,一溜烟朝秦耀祖家开去。
“你说那小兔崽子回来了?”
秦耀祖一听王长春的话,就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我刚在市场碰到他了,好像是在抓鸡。”
“哼!要不是他,我早发家了!上次的帐还没和他算清楚。黄毛小子还想和我斗,现在还不照样是我带着大家找饭吃!陈浩呢,你见到了吗?”
秦耀祖后来在王长春的内应下,收编了秦然家的施工队,所以才搭上了接工程的线。
“没见,据说他在江州一个大楼盘帮人干活。”
王长春现在是死心塌地跟着秦耀祖干。
“过段时间腾出手来,我再去会会那个又臭又硬的傻侄儿!”
恰巧,秦耀祖的老婆听到了这一番话,悄悄在心里记下来。她偷偷在厨房选了几样菜,包好,然后带着儿子出了门。
李德盛把秦然送回家,就开车离开。玉兰人照惯例除夕夜都要祭拜后,留在家里吃晚饭守岁,所以李德盛并未邀请秦然去他家吃饭。虽然秦然孤伶伶一个人,但叫了也没用,他肯定不会去。
“砰砰——”
秦然正准备杀鸡,家里大门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