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你瞧那不灭的灯火下,谁人欢喜,谁人愁。
寅初之时,便是大臣们进宫早朝之时。今日的杨太师步履轻盈,似乎心情极好,几位大臣很有眼力的上前打招呼,杨太清居然笑着交谈了几句。
今日朝堂怕是有好戏看,几位大臣互相望了望,心里一致的说道。
早朝上,杨太清气定神闲的站在大臣列队前,脸上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只得上头那位开口。
昨天得了乌天寅的话,信件已经交到了宫里。
可让杨太清失望的是,一直到早朝快要结束,都没有听到上头那位讲起信件的事情,忽又听得圣上道:“昨日夜晚,圣清王在大街闲逛之时,突遇刺客行刺,朕已经恩准圣清王在府上养伤,待伤好之后在来上朝!众爱卿退朝吧。”
杨太清微愣,他暗道今日为何不见圣清王,还以为是圣上接到信件,连夜召见了圣清王,想好了对策。转念又一想,对呀,这受伤一事不就是圣上与圣清王的计谋吗?若不是计谋,那为何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圣清王遭遇了刺客还受了伤?
猛地轻拍了下额头,杨太清一拂袖,随着众大臣往朝堂外走了。
“你们可有派人刺杀圣清王?”太师府内,杨太清一身阴沉之气的眯眼问道。
卢忠贤摇头:“没有太师的吩咐,下官怎敢动手。”
杨太清又望向乌天寅。
乌天寅“嘿嘿”道:“下官被禁足了数日,许久没有沾到野花了,昨日下了早朝便一直在胭脂楼里呆着,哪有功夫去刺杀他呀。”
两道鄙夷的目光从身侧聚来,乌天寅一屁股坐下,闭眼偏头喝茶。
卢忠贤又道:“莫不是另有其人想致纳兰羲于死地?”
卢忠贤的话引来的乌天寅的叹息:“倒是可惜了,咋就没有得手呢。若是得手,那先皇的遗诏算是完成了。”
杨太清稍稍舒展了下眉头,摇头道:“不管是真有其他的人,还是纳兰羲的把戏,早不遇事晚不遇事,偏偏北平来了急报的时候受伤了,我们最近只能见机行事了。”
“可是,纳兰羲不上朝,不面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白搭?”卢忠贤有些担心了。
杨太清背手看着乌天寅:“那就要请乌都督多添一把柴了。”
乌天寅虽鲁莽,但办事的时候还算可靠,他心里明了杨太清的意思,连连点头:“太师您就安心的在家喝茶吧。”
到了次日上朝,乌都督一开始就跪着上了奏本,只道是北平来了加急快报,边境屡受突袭,北平危险。
纳兰承泽只是“嗯”了一声,便将其抛至一旁。
连着三日,乌天寅都上奏北平遇袭一事,还煽风点火的拉了一帮大臣助阵,望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口中直呼“纳兰领土不可丢,纳兰国威不可失”。纳兰承泽知道无法在无视这个问题了,这才认真对待起这件事情。
“本官倒要瞧瞧,他纳兰承泽能拖到何时!”杨太清捏着茶杯哼道。
卢忠贤回道:“见圣上今日的脸色,下官之见,不出三日,定能成。”
一旁往嘴里一口一个糕点的乌天寅抬眼笑了笑:“依下官看,恐怕没有这么乐观哦。”
杨太清眯眼:“我倒要看看这叔侄二人耍什么本事!”
令杨太清等人没有想到的是,纳兰羲只休养了这三日。
上早朝时,圣清王纳兰羲身着红色皮弁服,神清气爽,从容不迫的站在众大臣之首。
金銮殿上,纳兰承泽笑着问圣清王:“前几日听闻十四叔遭到刺客暗伤,怎么今日就来早朝,应该多休养几日才是啊。”
纳兰羲朝旁跨了一步,躬身回道,“谢皇上关心,一点小伤,已是大好。”
身后侧的乌天寅暗中嗤鼻,一点小伤还大肆传言,果真是有阴谋。
“伤筋动骨一百天,皇叔还是要多加休养几日为好。至于行刺之人,朕前日已命乌大人着手调查了,相信乌大人会给皇叔一个交代的。”纳兰承泽点头说道。
乌天寅只得硬着头皮出列回道,“臣正全力追查刺客下落,定会给圣清王一个交代。”
纳兰承泽满意的点头,“那就好。”
又冲着身旁的太监说道,“没见圣清王带着伤吗?”
两名太监急忙打了千,小心翼翼的抬了一张凳子过来。
纳兰羲谢过皇上,大方的落座,眼睛无意的扫了扫一直不吭声的杨太清,杨太清笔直的站着,目视前方,脸上不显任何的表情。
可真是沉得住气的老狐狸。
陆续有官员上奏各地的民情民生,直至到末尾,乌天寅惯例的站了出来,上奏道,“启禀皇上,我国北部边境近段时间经常受南江主部落的骚扰,臣派人探查过,南江主部落行为异常,恐有攻占我国北部边境的意图,北平不得安宁。”
本以为纳兰承泽会继续与他打太极,谁知纳兰承泽拢眉略一思考,问道,“北平可有重臣镇守?”
“并不曾派遣。”
纳兰承泽陷入思考之中,一直沉默的杨太清适合的开口了,“启禀皇上,南江主部落骑术精湛,身材彪悍,对我纳兰国早已是野心勃勃,几次蠢蠢欲动,幸得圣清王压下,臣认为圣……”
“皇上,臣愿意前往北平,镇压南江主部落!”未等杨太清说下去,纳兰羲及时起身,高声说道。
纳兰承泽端坐在龙椅上,眼神一扫殿下的几人,又望着纳兰羲说道,“十四皇叔熟谙兵法,才略过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