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不知道兰十四有没有对覃总兵说覃小姐的姻缘,就被兰十四和罗一带上了马车,一路穿过了海银县城,往京城而去。

窝在马车里,江心言越想越不对,她怎么能让兰十四开口说别人女儿家的婚事呢,万一让覃总兵误会覃小姐的为人,自己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越想越不是后悔,江心言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那个,兰十四,你没有真去和覃总兵说吧?”

“说什么?”兰十四放松状的靠在马车上问道。

“没什么了!没事。”看来兰十四根本就没有说这件事,这么快就抛之脑后忘记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江心言问道。

“兰都。”

“兰都在哪里?和之前救我的地方是一个方向吗?”江心言迫不及待的问道。

兰十四感觉体内的余毒在缓缓的往四周蔓延,虽然四周的穴道已经被封住了,也只能是延缓余毒四散的速度。

他现在觉得身子发寒,浑身酸软的很,他需要安静的歇息会,偏偏江心言不知实务,在一旁聒噪不已,让他心烦气躁。

“罗一,点了她的哑穴。”兰十四闭眼冷声吩咐道。

“喂,凭什……”江心言刚要抗议,驾车的罗一身子速度一转,马车帘子似乎都没有动过一般,她就转为无声模式了。

不能说话,她只能愤愤的挥着拳头在空中张牙舞爪。以泄心中的怒气。

“若再动弹一下,我便让罗一定了你。”兰十四的威慑力好似是天生具有的一般,把江心言吓得硬生生的收回了双手,安静的蜷缩在一角不敢动弹。

这男人说到做到,算上这回,她已经领教三次了。

出于安全考虑,去兰都罗一选择的都是林间小道,坑坑洼洼的不少,江心言在马车里不知道磕到多少回脑袋了。

揉着被磕的生疼的那半边脑袋,江心言痛苦的直呼呼,可惜被点了哑穴,再痛苦也无人听得见。

脑袋疼也就算了,她的肚子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一直在唱空城计了,这肚子又没被点了哑穴,难道他们主仆二人听不见吗?他们自己就不饿吗?

她此时饿得胃直抽抽,前胸贴后背的不好受,就算兰十四再来点自己的穴道,她现在也要先抗议他虐待人。

毫无气力的抬起手,伸手敲了敲马车内壁,声音太小了,再加上外面呼呼刮来的寒风,罗一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

她又不得不加重了气力拍着内壁。

车外依旧没有反应。

就在她卯尽力气要拍第三次时,对面传来兰十四慵懒的话音:“停车休息。”

“吁~~~”兰十四话一落,外面罗一就勒起了马缰,缓缓减慢了马车的速度。

明明兰十四的声音比自己第一次敲内壁的声音还要轻那么一点,罗一居然听见了!这不是明摆着无视她嘛!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心言脑子里想到什么词,心里就怎么骂罗一,以此解自己的满腔愤懑,亏得自己还为他说过话呢!

不过这种心情很快就被江心言抛到了脑后,因为兰十四发话了,让罗一找个隐蔽的地方生火打猎。

围坐在火堆旁边,面前传来的温暖感觉,让江心言显得有些兴奋,这算不算在露营?

“现在是什么时候?”能再次听见自己悦耳的声音,这感觉可真好。

“寅初。”拨着身前的火堆,兰十四回道。

江心言点点头:“丑末寅初。丑末寅初日转扶桑。我猛抬头见天上星,星共斗,斗和辰,它(是)渺渺茫茫,恍恍忽忽,密密匝匝,直冲霄汉(哪),减去了辉煌。一轮明月朝西坠,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钟儿听不见撞,锣儿听不见筛呀,(这个)铃儿听不见晃……”

江心言此时心情极好,念着时辰,便不由的哼起了京韵大鼓《丑末寅初》来。

“这是什么戏?”兰十四突然问道。

“就叫丑末寅初呀,好听吧?”江心言笑的直得意。

“好听。”

江心言也就是这么一问,没想到兰十四竟然回应了自己,这感觉有些,别扭。

兰十四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偶尔飞溅的火堆,江心言眼睛看不见,她怎会知道此事兰十四心里感慨良多。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当今的圣上,在位已有八年,这八年,先皇留于他的忠臣老臣俱被诛杀尽矣,却信用杨太清这样的大奸之臣,宠信宦官,对自己的手足兄弟,更是不惜削藩夺权,朝廷之上是人人恐之。

这次,圣上是想对手足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么?谋反,哼,好大的帽子,这事一定少不了杨太清这个奸臣的主意,待解了体内的毒,一定要去南溪查个明白!

江心言烤着火,陡然觉得周遭的升起一股寒气,微微偏了头,弱弱的问道:“兰十四,你,怎么了?”

许久才传来兰十四的话音:“你会子平术?”

“不是会,是精通!”骄傲的抬起下巴,江心言对兰十四的问话有很大的意见。

“师承何处?”兰十四依旧拨弄着火堆,瞧都不瞧她一眼。

这个问题,江心言嘟着嘴想了想,举起手指了指天上:“那里。”

顺着她的手指抬头,兰十四一双狐狸眼满是不信:“死了?”

呸!你师父才死了呢!但她真的说不出她的师傅是哪里的,总不能告诉兰十四,咱是从天上掉下的?

就在江心言保持沉默之时,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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