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砚府正堂里,金砚手里拿着那件神器,其实就是显微镜,气冲冲地走进来,宁虎担惊受怕地跟在后面。金砚一坐下,宁虎就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直磕头。金砚一手拿显微镜,一手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碎成几半。
“你说说,你为什么把人领到神堂里?”
宁虎磕头如捣蒜:“大人,我糊涂!我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追击。可不料想,她们竟然发现了神器。”
金砚道:“要不是我及时出手,神器就会被她们所拿走,我们的一切都将暴露!追击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看清了吗?”
“没有,好象挺厉害。因为我逼问姜嫂时,对方出手很猛,决非一般人。”
“追击你的人,一共几个人,其中有没有姜嫂?”
“不知道。”
“男人、女人?”
“我真的弄不清楚。”
“糊涂,太糊涂了!”金砚大声训斥,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宁虎唯有磕头山响而已。金砚随后狐疑:“这是什么人哪,敢打我们的主意?”想了想,一摆手:“此事再研究。你必须记住,找机会抓住姜嫂,弄清情况。我现在问你,那个秦蔑然,到底是怎么发现银梁的,你从姜嫂那里没有问出真相?”
“没有!但我敢肯定,不是姜嫂告密。姜嫂如果被发现,早就有所处罚了,不会让她东游西走的。还是秦蔑然法术厉害!她作法,拐棍后来就指在银梁身上。再说,要胡被下毒,姜嫂也不知道啊,这不正说明此事不是姜嫂告密,而是神女厉害吗!现在,银梁被绑在军营里示众,一定会撑不住,把我供出来的。秦蔑然再作法请神,我必死无疑。大人,你一定要救我!”
“混蛋!”金砚大骂,“起来!”
宁虎不得不起来,却仍然哭鼻尿相的。
金砚怒气冲冲地说:“秦蔑然我还不知道?她拉几个粪蛋,那是有数的!她是什么神女?也就你们这些古人……”
“啥,啥……大人,啥……古人?”
金砚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顿了一下,马上找到对付的话来:“我说的是,也就是你们这些古板之人,才能这样看问题!”
宁虎被他说蒙了,呆站着。
金砚也挺奇怪,想不出蔑然怎么抓住银梁证据的。再说,这个银梁也太松包,竟然被蔑然吓了个半死,不打自招,说明他的愚昧无知!人只要一迷信,那这个人就算完了,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金砚思考一阵,却冷静下来了。他觉得,第一,二蛋一个小屁孩儿被打成那样,却始终没有说出是到徐成家通风报信的,说明蔑然没有主动与徐成家联系。第二,蔑然马上就要应徐王之约作法寻找玉玺,如果没人帮她,她根本找不到玉玺,那是欺君之罪,所以她也只听能从控制她的人的话,不敢轻举妄动。第三,二蛋被绑架,很可能中间出了什么疵漏,银梁暴露。蔑然为了安抚下属,不得不装神弄鬼,把银梁抓起来。由此来看,天下无事儿!再说,银梁即使招供,也只能供出宁虎来,银梁根本不知道宁虎身后还有金砚。如果真到那一步,杀宁虎灭口也就一了百了。
“宁虎,计划不变,继续施行!”金砚说,“你今天晚上,调集人手,解救银梁!”
宁虎忐忑:“去人解救,行吗?那神女神通广大,会被发现的。”
金砚耐着性子说:“不要紧,秦蔑然归根结底还是掌控在咱的手里,她不会太较真的。只要能把银梁救出来,她也就会顺水推舟,不再追究了。”
“能吗?”
“肯定能!”
宁虎稍稍心安。
看着宁虎离宅,金砚脸上现出阴阴的神情。其实,把银梁杀死,也就彻底灭口。但金砚不能随便说出这种话来,怕宁虎物伤同类,其心要寒。金砚准备另外派人,在宁虎解救银梁之时,巧妙地杀死银梁。
金砚为殿前侍卫,很多人都巴结他,人脉很广,找人办事是很容易的。
快近半夜时分,金砚黑衣黑帽,带着另外一个同样装束的男人,往军营去。
军营虽然在城内,但处于城中的西隅,那里除营房外,还有一个大的校场,可供士兵操练。校场周围,树木森森。金砚带人来到树林中,伏在地上,看见校场中间,银梁绑在木架子上,周围点着四支火把,十分明亮。银梁似已昏迷,低垂着头,而四外竟然没有士兵把守。
这很不好,说明士兵都伏于暗处,专等袭击者上钩。
金砚带来的,是军中有名的射手,能够百步穿杨。金砚给他重金,他欣然前来。这小子很机警,趴在树下,听到附近有低微的声音,轻轻地碰碰金砚。金砚捏捏他的手,示意他等待,他便趴着不动了。
突然,他们身后的树上,亮起火光。两人吃惊地回过头去,只见树上挂下一个大的条幅,上面写着:“神女驾临,天地清明。”这条幅是红色的,字为金色,闪着莹莹的光亮。条幅移动起来,竟然从一棵上,移到另一棵树上,字体仍然闪闪发光。
空中,响起宏大的声音,是个女人,用的却是粗嗓子,喊的是:“神女驾临,天地清明!”刷地一下,旁边的两棵树干上,各亮起一支火把,光照下,金砚一眼看到,离开他能有三四十丈远的地方,趴着一群人,其中就有宁虎!原来宁虎早就带着手下来了。
射手大惊失色,说话结巴了:“徐大人,不好,神女果然厉害,已经发现咱们,快走吧!”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