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一紧来临,树叶也落光了,满园的萧瑟,地上的枯草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眼望去,尽显冷清。
轻轻地哈出一口气,浓浓的白色雾气腾起,而天空中,却是飘着牛毛细雨,林潇潇双手拢在袖中,身上披着一袭深紫色的狐裘披风,身畔念棋小心地撑着一柄画着怒放的寒梅伞,地上的青
石板有些湿润,踩上去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凉意。
“王妃,这边小心点,地板上湿滑!”念棋微微侧首示意跟在身后的念书与念画上前小心的搀扶着林潇潇。
“没事,我会小心的!”林潇潇笑了笑,没有让念书的手扶过来,只是抬头望了望不远处那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羽裳苑。
圆形拱门内蜿蜒的青石板路在细雨的滋润下,显得光可鉴人,两边的几簇长青矮树显然是精心的修饰过,整个院子,虽然比不上安华楼,却也看得出,这院子清净雅致,只是……比较偏远,大概是想得到安逸绝的用意,林潇潇不由嘴角噙着抹细细的笑意。
“啊,王妃……”一个青衣小婢端着铜盆从门内走出,乍然见到林潇潇,心下一惊,脸色微变,忙屈膝行礼:“奴婢这就去通报!”说着,竟是快速的转身要往里去,连手中的盆子都忘了。
“哼,堂堂王妃,好心来探望你家小姐,竟还要你通报,你家小姐的架子可真大啊!”林潇潇面上神色不变,念棋却先发难,冷冷的看着那面色有些惊慌的侍女:“你该干嘛干嘛去,这王府的路,我总该是认得!”
那侍女身形微僵,脸色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的缩着肩膀,依旧保持着朝前的动作,只是此时却是直直的僵在那里。
“哼!”念画皱皱鼻子,在几人越过那青衣侍女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院子内下人极少,除了那个青衣小婢,只有一个奴才,都是自姬家带来的,院子不大,从外面看去,也稍显有些萧索,门前竟还有些落叶未曾除去。
一行人脚步不轻不重,但也足够房内的人听见。
“是柳儿吗?”房内姬媚儿那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见她的话,林潇潇微微蹙眉,念棋收了伞,念画上前一步推开门,房内布置倒是比较贵气,比之外面可算是天差地别。
“柳儿,你……”房间内生着几个炭火盆,房门乍然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浓重的二氧化碳突然扑鼻,使得前面的念画感觉呼吸有些不畅,捂住鼻子往后面退了退,一边轻咳了两声,没有去理会里面姬媚儿的呼声,转身轻声道:“王妃,这里面烧着炭火,现在进去呼吸有些难受,等等再进去吧!”
“使不得,王妃使不得啊!”随后跟来的青衣小婢满脸焦急,手中的盆子还端着,望着那敞开的大门,站在这门口处,都能感受到那刺人的寒风正从门口灌入,里面那二氧化碳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药味传出,青衣小婢一脸哀求的望着林潇潇。
林潇潇瞥了那青衣小婢一眼,鼻间萦绕的药味大多被刺鼻的二氧化碳所掩盖,但她还是能够分辨出这是什么药。
“咳咳,王妃……”姬媚儿的声音明显有些无力,再也没有以往的张扬,只是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些慌乱,随后便听得里面传来砰地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
“啊,小姐!”此时,那青衣小婢也顾不上林潇潇还在这里,惊慌着跑进屋内:“小姐,你现在身子骨正虚,你别下床啊,小心……”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站在门口离得稍微有些远,所以也没听清楚。
林潇潇倒也不急,只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一连串的声响,大概是手忙脚乱的,铜盆跌在地上几声空响格外的大声,不一会儿,便见之前的青衣小婢快步而出,匆匆的朝着林潇潇行了一礼:“王妃,小姐在屋内,正生着病呢,可不能着凉,奴婢去厨房给小姐煎药呢!”
“你下去吧!”林潇潇眼神深邃的望着神色明显有些急切的侍女,也没在乎她之前无礼的闯入,望着那低低的垂在眼前的脑勺,眼神微冷。
“是!”说罢,便脚步急切的朝着院子外面而去,估计是匆忙间,竟是没有察觉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狠狠的栽倒在地上,她也顾不上难堪,快速的爬了起来,匆匆离去。
“哼,这姬媚儿的丫鬟真是没有礼数,王妃,我看这姬媚儿是故意的!”念画气呼呼的望着门内。
“好了!”林潇潇抬手止住了念画,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内室地面上铺着的是深红色的毛毯,一张红色的圆木桌,周围摆放了不少珍奇的东西,看起来使得这个房间添了不少的贵气,而此时姬媚儿正半坐在床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脸色惨白,眼神正直直的盯着林潇潇。
见林潇潇在打量着房间,姬媚儿倒也不急了,只是淡淡的道:“王妃见谅,妾身身子虚弱,不便下床行礼!”
林潇潇听到她的话,这才将视线转到她身上,眼角余光瞥见那藏在被子下面的衣衫一角,竟是带着点点的血迹,眼神不由深了深:“无碍,本王妃也是刚刚才听说,你竟是病了,也难怪这王府里头安静多了!”
姬媚儿脸色一怒,不禁又咳嗽了起来,伸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这才惨白着脸笑了笑,眼神望着房内那些珍贵的摆设:“王妃哪的话,屋子小,让王妃见谅了,不过,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王爷赐的,王妃随便坐!”
“是王府的啊!”林潇潇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