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刚刚郕王去了王府!”
安逸绝微微蹙眉,刚毅威严的俊脸,不怒自威,但是看着柳君如的眼神却是夹杂着淡淡的疑惑。
“王爷莫不是忘了,那天元节的赐婚……”柳君如扇子轻轻地掩住下半边的脸,努力地抑制住不断地扩散的笑容。
话音刚落,原本淡定疑惑的战王爷突地如同火烧眉毛一般的猛地跳了起来:“这该死的安逸郕,他一向口没遮拦的,这要是……”说到这里,安逸绝猛然停了下来,脸色陡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眼神淡淡的瞥了不远处的柳君如一眼:“看来,咱们只能把计划提前了!”
柳君如眉头猛地跳了两下,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了,连忙收敛手中的折扇,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其实以王妃的头脑,这件事也隐瞒不了多久,眼下季城那边赏梅大会才是首要。”
听柳君如如此一分析,安逸绝倒也快速的冷静了下来:“现在皇上的情况不明,心思也是难测,如此重要的事,若是交由安逸晔主持倒可说得过去。”
柳君如心思最是玲珑,眼神微微一闪:“十日后的赏梅大会,帝后均会出席,到时候一看便知,只是……王爷,恕属下直言,郕王虽然无心朝政,且与王爷私交甚好,可是他与信王太子亦是交情不错,而且皇上对他更是态度不明,王爷不可不防!”
安逸绝沉沉的点了点头:“这点本王自是知晓,对了,十日后赏梅大会王妃定是要去的,你这几天便且先过去,在那边做些准备。”
柳君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属下明日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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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节乃是东邑国一个传统节日,也算是比较喜庆的节日,因此,许多人便喜欢选在这个时候成亲,天元节更是年前的最后一个节日,林潇潇一边翻看着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本野史,微蹙的峨眉,眼神微微有些泛冷。
侍立在身后的念棋与念琴两人悄然对视了一眼,便极为默契的退了下去。
察觉到身后的动作,林潇潇倒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微微吁了口气,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只是眼中却是乍然泛过一丝寒光,她原本就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安逸郕临走说的那一番话,明显便是话中有话,只是她倒是没有想到,这老皇帝都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居然还强势的给安逸绝赐婚。
林潇潇轻轻放下手中泛黄的书籍,心中也不由有些疑惑起来,在得知了云州十六城之后,老皇帝竟然还将宫霓裳赐给安逸绝,这老东西明显没这么好心,可是若不是这样,那么他这样做的原因便有些值得推敲了。
自然,在一开始得知的时候,林潇潇是非常火大的,心中的火气也让她微微有些怔愣,旋即便也释然了,若不是真的在乎,定然不会如此生气。轻轻地笑了声,林潇潇心情陡然好了起来,这个时候,估计那个傻子心中更急才是,安逸绝对她的在乎,她自然也能感受得到,最开始的两人,或许谁都说不上谁爱谁,但是最起码是在乎的。
轻轻的站起身,作为东道主,是该去看看宫霓裳这个西冧郡主了。
亭台楼阁,稍显有些粗犷,但是却绝对比之西冧国要好上许多,西冧国的建筑普遍都偏向于粗糙,给人的感觉便是偏于厚重。因此,稍加比对,即便是战王府这般简单的楼阁也显得精致起来,楼前花圃中的花早已谢尽,独留下边上一排常青树,青石板地面打扫的很干净,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但是此时,却被院中的一幕破坏殆尽。
身穿着华贵精致大红色绣花长裙的女子正高贵的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高傲之色的看着跪在前面地上的几个侍女,眉头微微不耐的皱起。
“这东邑国的下人怎么尽是些这样的,你居然还不承认,明明就是你偷拿了我们家郡主的发钗,还敢抵认!”宫霓裳身后的穿着粉红色长裙的侍女满脸的色厉内荏,眼神恨恨的盯着地上瑟瑟跪着的两名侍女,眼中全是不屑之色:“也不看看,这些东西岂是你个小小下人用得起的!”
宫霓裳眼中划过一丝快意,这些天来,这战王府的下人们尽是不将她堂堂郡主放在眼中,现在这样瑟缩的跪在她的脚下,让她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一种肆意主宰他人生命的感觉。
“好了,不就是区区发钗么,就当是本郡主赏给她们的好了。”见差不多了,宫霓裳脸上露出个恰到合适的表情,似悲悯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你们都起来吧,只是下次别这样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本郡主这般好说话的。”
“郡主,你就是心肠软,这种人……”身后的粉衣侍女立即不赞同的说道。
而地上原本正瑟缩的跪着的两名侍女之一猛地抬头,双目不屈的看着宫霓裳,声音虽然强自冷静,但依稀还能感受到隐隐的颤抖:“我们没有拿走郡主的发钗,郡主若是对奴婢们有什么不满便直接与安总管说便是!”
宫霓裳闻言,眼中危险之光陡然升起,整张俏脸更是阴沉了下来,而她身后的粉衣侍女更是快步自她身后窜出,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来“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侍女复又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响亮,而那跪在地上的侍女更是被打的半个身子趔趄到了一边。“你个奴才竟敢抵认,看我们郡主好说话便觉得好欺负是不是?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