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落霞,染红了半边天,宽敞的草地,在满上遍野的秋色中,如同那浓墨重彩的画卷中的神来一笔。
地面上的草已经枯黄,东邑国的秋天来得较早,整个山水画面几乎已经完全是深秋之景,倏地,整个地面震动了起来,一阵浓浓的灰尘扬起,远远地,浓烟滚滚,竟像是千军万马的奔腾,那滚滚灰尘弥漫处,隐约能够看见一队人马正风尘仆仆的驰来。
最前面的一排高头大马,气势恢宏一阵肃杀之气滚滚散去,霎时间,便是满目的秋色也是逊色十分。
“前面便是东邑都城的一处天然屏障,铁索岭,大概入夜前,便能到达胤都!”最前面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魁梧男子,该男子一张刚毅的面孔,一脸的冷硬,眉目如刀,那铁骨铮铮的杀伐之气,竟是丝毫不逊色于安逸绝。
紧随着男人身后的,是一袭武将服的稍显年轻的男子,此时,他微微回头,眉目微微蹙起,看着那后面在灰尘中若隐若现的马车:“王爷,您看是不是下马歇息一下,末将怕郡主身子骨受不了!”
那冷面男子眼神冷硬的瞥了那个身穿武将服的年轻男子一眼,原本冷硬的眼中,竟是浮现一丝温和:“也好,在前面山脚下便停下来吧!”
铁索岭乃是东邑国胤都城外的一处天然屏障,胤都地势无可挑剔,依山傍海,且地势易守难攻,前面可御敌,铁索岭便是如此,此地乃是胤都要塞,在这上面守卫的,则是皇帝亲卫御铃军,这里地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可以说,东邑国建国大帝深谋远虑,胤都地理位置,进可攻,退可守。
铁索岭两侧是高耸入云的险峰,中间如同一剑劈开的一线,过了铁索岭,前面方圆十里便是地势平坦的一片草原,从铁索岭望去,一袭能够看到那下面满目的淡黄,胤都高大的城门也是若隐若现。
“郡主,可是累了,要不要躺一会儿?”马车内,身穿一袭杏黄衣衫的女子身子软软的靠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上,就着身前侍女的手喝了一口清凉的水,微微侧头,挑开车帘看向外面。
“红杏,把匣子里的糕点送去给王叔!”女子轻柔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如同清风飘絮,让一旁的粉衣侍女几乎有些听得呆了,待反应过来,这才抿着嘴笑了笑:“郡主又不是不知道,王爷最疼郡主了,这些可都是郡主爱吃的,王爷才舍不得吃呢!”
“贫嘴,快去吧!”女子微微扭过头,那水汪汪的剪水秋眸,精致的瓜子脸,从两颊垂落的发丝被马车外面的微风轻轻地吹动,这幅情景,竟是又让红杏差点看呆了,她自然知晓自家郡主倾城绝色,只是……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铁索岭的风景独特,那边建立起来的一处驻台,上面几个士兵正严谨的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见到他们,也是目不斜视,果然不愧为皇帝的亲卫,确实训练有素,只是,到底却是比不上那安逸绝的铁骑。宫无心微微摇头,如鹰隼一般的双目一边环视着四周,随意的走动了一会儿,这才拄着剑在一旁的石头上面坐下。
“王爷,哎哟王爷……”此时,从后面马车上面下来一个穿着与东邑国迥然不同的官服的官员,但见他一边快速的跑过来,一边还小心地护着头上的官帽不至于因为奔跑而掉落下来:“王爷,这山道可真难走,可怜下官这把老骨头……”
宫无心淡淡的瞥了一眼对面那身材微胖,气息微喘的官员,淡淡的点了点头,走近之后,那官员给宫无心微微行了一礼,这才小心地站在一旁:“王爷这……”
“瞿大人大可在马车上稍作休息!”宫无心声音淡淡的,有种不怒自威的意味,尤其是那张刚毅冷硬的面容,更是给人一种想要退避三舍的感觉,那冷戾如鹰隼一般的双眸,只要看上一眼,便会忍不住心生寒意,这便是西冧的镇南王宫无心,一个可以与东邑国战神相提并论的男人!
“下官这一路上皆是在马车里,这把老骨头都快颠散了!”那瞿大人微微讪笑,但是那原本有些温和无害的双目,在看向四周的时候,却是精光闪烁,原本一脸的憨厚表情,也被那偶尔划过的精明所破坏,显然,这人也不可小觑。
宫无心扭头,看着那边已经有些枯黄的树叶,这位瞿大人,作为皇帝的心腹,更是军机大臣,即便是宫无心,也不敢小觑。
“这东邑的风景自有一股别样的风情,若说我西冧如同一个狂野的汉子,那这东邑国便是那似水柔情的姑娘,真相让人占为己有啊!”瞿大人眼中精光四射,声音不大不小,眼神更是充满了深意的看着宫无心,但是在看着面前这天然屏障的时候,仍是忍不住一阵惊叹,四国中,唯独东邑国最是得天独厚,这也是西冧国为什么会私自撕毁协约攻打东邑国的原因之一。
“这东邑国可是个硬骨头,就大人这牙口,怕是啃不下!”宫无心淡淡的看着瞿大人,对于他那试探的语气丝毫不作回应。
“东邑虽然是硬骨头,可是我们西冧有镇南王!”瞿大人自然是听出来宫无心语气中的嘲讽还有避而不答,却是丝毫不在意的笑眯眯地道:“再说了,这东邑国最为难办的,是那安逸绝,不过近来却听说那安逸绝很是宠爱那新娶进门的王妃,霓裳郡主也是天姿国色,下官相信,这安逸绝必定不在话下!”瞿大人语气中,已经是满满的自信。
宫无心略带嘲讽的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