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肆若有所思的沉吟着,她知道自己的猜测确实有些不靠谱,可是总是忍不住这样猜想。
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想了,走吧。”
苏肆点点头,随着祁离开。
少了客人的降临,小公园恢复往常清幽安静。正在此刻,一个如鸡冠状的个人高盆景突然扭曲起来,变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
“好危险呢。”
磁性的嗓音划破安静。一个挺拔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小女孩从那个扭曲的漩涡中缓缓走出来。那男人身形修长,眉目清朗,气质俊雅,嘴角挂着一抹亲切友善的微笑。他注视着苏肆和祁离开的方向,黑亮的眼眸微微闪烁,注视片刻后,复而低下头,看着手上牵住小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大概只有三岁,也许更小一点,微微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白皙的小脸瘦巴巴的显得眼睛特别大,又黑又亮非常漂亮,眼睫毛长长的,眨巴眨巴地看着男人。她的头发是自然卷,微微发黄,似乎没有被修剪过,半长不短地披散在肩膀上,显得身子小小的,头大大的特别可爱。
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小女孩在说话,“差点就被发觉了。”
小女孩脸上表情不多,抿着小嘴儿,在看着男人的时候却能看出里面的依赖。男人露出浅笑,爱怜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像变魔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扎头发的发带,上面点缀着一只可爱的笑脸兔子。然后他半蹲下身体,轻柔把小女孩的卷发挽起,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漂亮的小马尾。
在这期间,小女孩的神色一直没变,只有从一只小手紧紧箍着他的衣袖当中泄露了她的情绪。
男人又是微微一笑,大掌轻轻地抚摸小女孩的头顶,笑道:
“你这孩子,看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改变呢。”然后他直起身体,又牵起小女孩的手。眯起眼再次直视苏肆和祁离开的方向,嘴角笑意一直弥漫至眼底,带着几分耐人寻味。“和我预期中的一样,一点都没变呢。”
他牵着小女孩,轻声道:“肆肆,我们回去了。”
“回去了。”
小女孩一板一眼地重复,她的年纪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只挑她跟得上的话复述,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心口发软,她的小手用力地捉住他的大掌。二人慢慢地从小公园里离开。
而另一头。苏肆和祁还在为寻找“家”的途中。
在这片郊区来回走了两次。祁终于不干了,寻了个草坪一屁股坐下,对苏肆不满意地道:“你家到底在哪?这里是你的家乡真的没搞错吗?”不然怎么解释为何来来去去了看了两遍,也没看到哪个是她的家?按说这里也就粗粗十几户个人家。就是随便轮着数也该数到苏肆的家了,偏偏十几户当中,就是没有她的。
苏肆也是无话可说。
她离家的时候才三岁,小时候本来记忆点就比较容易模糊,她对这里的一切虽然都似曾相识,却完全想不起自己的家的准确位置。
她摸了摸鼻子,“我肯定是在这里没错。”但是具体位置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祁对她这种时灵时不灵的记忆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伸了个懒腰,对苏肆道:“算了。先不找了,我饿了,去找吃的。”虽然他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这里郊区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什么恶念都没碰着,害得他现在浑身都感觉到不对劲,只好打打牙祭。
苏肆的肚子也是咕噜一声,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突然觉得祁这个主意极好,她也饿了。只是现在问题是……他们身上没有钱。不,应该说他们身上的钱现在没有任何用途。现在是二十多年前,他们身上的纸币是新纸币,在这里还用不了。
苏肆和祁面面相觑,纷纷感到一股“一文钱能难倒一条好汉”的悲凉感。
“市中心也没钱坐车。”苏肆点出了一个大难题。
祁耸了耸肩……表示他只负责制造问题,可不负责解决问题。
气氛沉默了下来,苏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越来越响,之前没意识到的时候倒还不觉得,现在一到意识到饿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心慌手软的感觉。
祁被她这一连串咕噜噜吵得不耐,横了她一眼,正巧这时候有两个年约三十的男人在他们眼前经过,祁眼睛一转,突生一念。他动了动指头,一阵无形的风倏地而起,直接刮过两个男人的身边,轻飘飘地溜进其中一个男人的口袋中,把当中的几张旧版的小额钞票刮了出来,祁挑了挑眉,那几张钞票就直接飘到他的手上,那是两张旧版五元、一张旧版十元。祁摩挲着硬实的纸质,笑得很妖孽,“现在有钱了。”
苏肆一阵无语——
“这样不妥吧?”怎么看,这样都跟“偷”没有多大区别。更何况眼下这个年代,物质还没他们那时候发达,钱可算是个稀罕东西,就算不过是二十元而已,也能掰着用很久了。说不准还是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祁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道:“反正我要用这个钱买吃的,你如果想饿死的话,大可以不吃。”
苏肆挣扎了一会儿,祁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讥讽道:“他们没了二十元也不会死,但是你饿死了的话,那就找不到雷枉了。这样一来,他们的后果会比没了这二十元更糟糕。”
“……”苏肆马上打定主意,良心什么的还是先搁置在一边吧。她对那男人投去略有歉意的一眼,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片符——南欢在她出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