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兮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躺下,门就被砰地一声打开了,然后敞着门,周若兮的妈妈郑秀华走了,她永远都是想进来就进来,她说把门敞开就得敞开,说敞开窗户就得敞开,不管你是不是感到冷,她只考虑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郑秀华冷冷地说:“一回来就这副死样子,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像你那死爹一样,成天半死不活的,就你这样哪个男人愿意娶你!”周若兮马上坐了起来,并不急着反驳,等着她发话。见她不回话,又开始骂:“你是哑巴了么?不会说话呀!”周若兮收拾起屋里的东西,把旅行包整理了一下,拿出了一包养生茶,对郑秀华说:“在s市有个挺不错的中医,从他那里配了一些养生花草茶,益气补血,对身体挺好的,你喝喝看!”郑秀华不太热络地接过花草茶,说:“我天天都看养生节目,知道不少养生方子。你要是有孝心就该给我好好按摩一下。”说完躺在周若兮的床上,吩咐道:“还不快给我按按,我浑身不舒服。”
周若兮硬着头皮给她开始按摩,一会儿传来:“你没吃饭啊!劲那么小,能管用么?”一会儿传来:“你想害死我啊,那么用力,要死啊!拿我当仇人吗?”周若兮满头大汗,根据自己对按摩的理解忙活着,按完了就站在一旁。郑秀梅横眉以对,说:“笨手笨脚的,按摩得一点都舒服,笨死了,还能干点啥?没用的东西,不孝顺早晚被雷劈!”周若兮很想说给她办一张按摩卡,只是她知道办了卡也会挨一顿骂,还是个错,算了。
周若兮只想明天早点到来,吃完饭就买票回去,把最后一天假期留给自己在s市自由活动也好。郑秀华不满地看周若兮,说:“你离开了那么好的公司,现在混到s市那个什么企业当个屁大点主任还挺满足呗!就你那点本事还指望能有多出息,这辈子还想混个经理么?原来的公司福利多好,这回过节也没看你拿回一根稻草回来。你们老周家的窝囊样都是辈辈传的,你也是个不成器的。”
周若兮默默地听着母亲的发言,按摩之后是数落工作,接下来是什么呢?肯定是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比较谁家的孩子有本事,谁家的女儿嫁得好。果然,郑秀华又说:“看你这个死样,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败类,当初就该掐死你,我摔了一跤都没摔掉你这个孽障。你看你那些同学,哪个不比你强,当公务员的,当老师的,都比你体面。还有那些女孩子都嫁得不错,你呢?没人要,你是存心让我被人耻笑,被人唾弃,我怎么这么倒霉,我被你害惨了,我是活不长了,都是你!”越说越气愤,那架势很想上来撕了周若兮,考虑到打她还得把自己累够呛,还是作罢了,恨恨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地骂,估计又要和父亲周志生吵什么了。
“周若兮,你滚过来!电脑怎么不好使了?”一声怒吼,传了出来。电脑有什么问题,都是周若兮来解决,起初周若兮的技术不好,没少挨骂,解决不了问题就会惹女王生气。调试好电脑,郑秀华神色不虞,说:“上网给我买衣服去!”周若兮痛苦地开始给她选衣服,因为她偏胖,却喜欢那些很瘦的衣服,买来穿着不合身就大发雷霆。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了,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只能受着。
郑秀华喜欢看着周若兮忙碌的样子,在她看来当女王的感觉要有在眼前忙碌的小蚂蚁,周若兮就是这样的小蚂蚁,而周志生是不太听话的老蚂蚁,总是有怨言,爱偷懒。郑秀华一会儿让周若兮干这个,一会儿让周若兮干那个,总之不能闲着。晚上,命令周若兮过来陪着她看电视,在一旁端茶送水之类的。
终于等到了中秋家宴,郑秀华指着周若兮和周志生说:“你们一个两个不中用的东西,看把我都累成什么样了?没有我,你们俩就得饿死,什么都吃不上。”还好气氛还算和谐,没有大吵大闹的,吃上了饭,也切了蛋糕,许了愿。总算是坚持到吃完饭,收拾妥当。周若兮在想估计要开吵了,果然一个不顺心郑秀华又开始发火了。
周若兮看着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郑秀华看着周若兮要走,更生气了,说:“滚,快滚!你别回来啊!”别人出门是一路顺风,周若兮的母亲则是奉送:“出门车轧死你!”周若兮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周志生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不过,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萧家的餐桌上摆满了厨师精心制作的一道道菜,卖相极佳,萧琛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萧潜意兴阑珊地玩着平板电脑,萧定乾坐在主位上,俨然家主的模样,邢曼玲则是当家主母的派头十足,指挥不停,林爽小鸟依人坐在旁边,一副眼中只有萧定乾的模样。这样的家,只有华丽的空壳,里面却是空虚冰冷的。
吃完饭后,萧定乾让萧琛去书房有事商量。书房内,萧定乾看着眼前的大儿子,线条硬朗,刚毅果敢,他一直都很喜欢他。只是,他们却又是陌生的,妻子年轻时是个美丽的花瓶,现在年纪大了只会摆阔太太的架子,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很失败,人生充满了孤寂。有钱可以买到房子,却买不了家;娶到了妻子,却不一定是爱人。萧定乾缓缓地开口:“公司那边你做得不错,只是对于那些亲戚你想好怎么做了吗?不担心公司会大乱么?”萧琛神色未变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