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杨了然了,笑着说:“这都是学校安排的,我推脱不掉。”周若兮知道封杨老师是不喜欢张扬的,真是大隐于市的大师。封杨一直未婚,但是周若兮能感觉到封杨老师是个有故事的人,她有自己的坚持和执着。
周若兮兴致勃勃地说:“我想带上我们部门的同事组团来听老师的讲座。”封杨故作为难地说:“那我可是会有压力的呀!”周若兮像模像样地说:“现在正值秋季,天干物燥的,多吃鸭梨可以润肺养颜,多好呀!”封杨被周若兮逗乐了,直说:“这个小丫头,就是个皮猴!”
周若兮发现自己和封杨老师总有说不完的话,无论多久没见都不觉得生分,那么亲切、自然。不过,一直忽视王以哲也不太好,就问道:“王学长又来这里出差了?”王以哲幽怨地说:“你终于想起我来了,这边有很多法律事务需要我来处理,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周若兮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再多问什么。王以哲很失望地说:“若兮,好像和我没话说呢!”周若兮一脸无辜地说:“怎么会呢?顶多是没啥共同语言,哈哈!”
封杨怕周若兮回去太晚了不安全,就说:“不早了,我明天是没有课,你们还得上班,以哲送若兮回去吧!”周若兮又抱了抱封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萧琛正站在窗前沉思,看见周若兮被王以哲送了回来,就转身回到书房看文件。周若兮下车了,王以哲却没有走,而是看着她走进了楼门,直到看见周若兮回到房间,打开电灯,才开车离开。
王以哲回到了封杨的住处,看到他一脸的落寞,封杨叹了口气,说:“以哲,感情的事情,姨妈也不好说什么,顺其自然吧!”王以哲不甘心地说:“小姨,若兮以前是喜欢我的,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已经后悔一次了,再错过了就真的没机会了。”
封杨拍着他的肩膀,说:“若兮是个好女孩,我希望她能幸福,如果你们还能在一起,自然是件好事。只是现在的决定权在若兮那里,就看她能不能给你机会了。”
王以哲有些苦涩地说:“我总要努力争取一下,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封杨看了看他,不再说什么。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们都无法回避的无奈是:你最爱的人不是你最爱你的人,最爱你的人不是你最爱的人。最终和你走到一起的既不是你最爱的人,也不是最爱你的人,只是最合适的时候出现的那个人。
爱情之于人生是占了什么样的位置呢?在人的生命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呢?它可以轻到感觉不到分量,也许打个喷嚏就能消失。它也可以重到无法估量,也许生命都不能承受得了它的重量。
对于王以哲,周若兮早已放下了,不打算和他发展什么。一想到王以哲似乎还有想法,周若兮感到有点心烦,却不至于困扰自己。周若兮就是这样的人,曾经喜欢过他,也给了他好几次机会,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不拖泥带水。
《一千零一夜》里面有个故事叫《渔夫和魔鬼》,魔鬼被所罗门封在瓶子里,扔进大海。在海里住了一百年,魔鬼心想:如果有人把他救出来,必将使他终身荣华富贵。可是,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来救魔鬼。四百年来,始终没有人来救他。因此,魔鬼愤怒了,发誓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把他救出来,就要杀死谁,只是死法随其选择。用这段故事来形容人的感情也许不太美妙,但却说明了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的情感。
周若兮喜欢《问情》这首老歌,歌词写得很好:“山川载不动太多的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曾经不止一次地给过王以哲机会,可是他却没放在心上。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就得感动得稀里哗啦地接受吗?
也许对王以哲的感情就像是一个青涩的梦,达不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地步吧!周若兮时常想,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故事都缺乏现实的说服力,生活中有多少恋人能经得起那种折腾的。艺术和现实是有差距的,而且那距离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王以哲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摆弄,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周若兮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按拨号键。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想把周若兮逼得太急。其实,他现在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周若兮的决定。
两年前周若兮即将出国之时,就是给王以哲最后一次机会,结果他还是让周若兮失望了,毛羽心略施小计就把他从周若兮身边拉走了。周若兮没有怪毛羽心,问题在王以哲那里,他愿意被人吃定怪得了谁呢!
两年前的机场咖啡厅,周若兮看着来送自己的两个人都感到有点头疼,一个是王以哲,一个是白杨,实践证明他们都不是良人。
没等王以哲有机会说些什么,毛羽心的电话就打来了,哭哭啼啼地勾走了他。后来,王以哲解释了原因是毛羽心的女儿生病了云云,周若兮却懒得听,白痴会相信这些蹩脚的理由,毛羽心的老公是少校,又不是烈士,军政背景的家庭难道还没人管孩子生病。
白杨就更搞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周若兮不要离开,周若兮很嫌恶,但是顾念着刚工作时白杨很照顾自己的情谊,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反而耐心地递纸巾,哄着他,就像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总算连哄带吓地赶走了他。
周若兮一个人坐在咖啡厅,享受登机前的一点清净,不由地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