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把怪夫接到石松的店里,见欣荣迎过来,他把孩子往欣荣怀里一塞,说:“你先帮我抱会儿。”然后拉着怪夫走进里间。
里间是新近才隔离出来的,就是在过去的柜台上放了一组矮柜,里面摆了一张双人床,就算是一间小屋了。
石松正躺在床上歇息,见兵哥把怪夫引进来,忙坐起身说:“孩子呢?孩子怎么没带过来?“
兵哥说:“欣荣抱着呢。”
石松给怪夫腾出一块地方,拉着怪夫的手说:“你坐,坐下说吧,我刚跟小梅通过电话,她还在跟你怄气呢,回头儿我把她叫过来,你说句软话,事情也就过去了,说实在的这事也不怨人家小梅,你太较死理儿了,她带着个孩子,还得伺候你的饮食起居,你饶什么忙也帮不上,还瘦驴拉硬屎------”
石松还在说,乐乐走进来,他附在石松耳边说:“你看一眼坐在门口的那个人,像不像是冬天的前夫?”
石松站起来探出身去向门口看,见靠近门口的那张餐桌上坐着一个穿夹克衫的矮个男人,是他,没错,就是他,他出狱了?石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悄声对乐乐说:“你想办法把你嫂子送回屋去,别让他看到她。”
冬天正在后厨里择菜,乐乐把臭臭递给她,说:“你快跟我走,你前夫来了,千万别让他认出你来。”
冬天用孩子作掩护,跟着乐乐向大门口走去,眼瞅着就要出门了,“矮个男”突然站起来,拦住冬天的去路,问:“还认识我吗?”
冬天站住脚,淡淡地说:“你出来了?”
“矮个男”说:“你见到我好像不高兴?”
冬天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矮个男”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不管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冬天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干吗?”
“矮个男”说:“离婚还可以复婚吗,走吧!跟我回家吧。”
冬天说:“回家?家已经没了。让我给卖了。”
“矮个男”愣了一下:“卖了?那套房可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卖的钱呢?得有我一半吧?”
冬天说:“那套房是我前夫留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矮个男”说:“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在那房子里居住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没关系呢?你拿大头儿,总得让我拿个小头儿吧?”
冬天说:“你来晚了一步,钱都花完了。”
“矮个男”说:“钱花完了没关系,花完了还可以再挣吗,饭馆不是还在吗。这个饭馆的环境不错,清静幽雅,处处弥散着家庭式的气氛,我一进来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冬天打断他说:“我跟你说。你可别打这个饭馆的主意,这个饭馆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矮个男”狞笑道:“你敢说一点关系没有吗?这个饭馆是石松的吧?他把我送进了监狱,又把我媳妇夺走了,闹的我无家可归,这事总不能就这么完了吧?”
冬天神情不安地说:“不完。你还想怎么着?”
“矮个男”伸手去摸冬天怀里的孩子,笑道:“这是你们的孩子吧?还是个大胖小子,长的挺可爱的啊。”
冬天把孩子递给欣荣,说:“这是别人的孩子,你别乱摸。”
“矮个男”问欣荣:“这是你的孩子?不会吧?说是你的孙子我倒相信。”
欣荣没有理他。抱着孩子走开了。
石松看到冬天被“矮个男”拦住,他的心从那一刻就悬了起来,他几次想过去一探究竟,都被兵哥拦住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见欣荣走过来,他忙问:“他们在说什么啊?”
欣荣把她听到的话一股脑说给了石松听,正说着,乐乐跟“矮个男”干上了,兵哥过去拉架,把乐乐拉过来,乐乐还不依不饶,骂骂咧咧地说:“跟我来劲儿,就丫那个熊样那经得住我打,一拳还不就打丫一个跟头儿------”
石松劝乐乐:“别理他,他才从大狱出来,你跟他制什么气啊?”
乐乐梗着脖子说:“谁没进过大狱啊,跟我摆谱,还想吃海鲜,他倒真敢开牙,就不怕我把他牙敲掉。”
石松息事宁人地说:“他想吃海鲜就给他做去,吃完了,打发他走就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乐乐跟石松瞪起了眼:“给他做?我不伺候他,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反正我不管。”乐乐往床上一倒,说:“丫要再敢来劲儿叫我,我先休息会儿。”
兵哥说:“我去给他做,不过我可不能白给他做,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少一分钱我也不会放他走。”
兵哥说着,径直奔后厨而去。
“矮个男”就要了两个菜,一个麻辣虾,一个麻辣蟹,吃完了他抹抹嘴就要走人。
乐乐和兵哥把他堵在了门口,说:“你还没结账呢,不能就这么走了。”
“矮个男”诧异地问:“不让我走?你们还想留我再吃一顿啊?”
乐乐说:“你人可以走,但要把钱留下。”
“矮个男”说:“我没钱。”
“没钱,那就让警察来解决。”乐乐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这时,石松走过来,说:“让他走吧,这顿饭算我请了。”石松掏出一千块钱递到“矮个男”手里,说:“这一千块钱算是我送你的,你拿着钱赶紧走人,以后不要再到我店里来捣乱了。”
“矮个男”把钱揣进兜里,态度依然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