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松在医院里住了不到一个礼拜就被他媳妇接回家了。
他跟杨彦彦有些日子没在一块生活了,重新生活在一起,他发觉杨彦彦有了不小的变化,过去的杨彦彦只在家与单位这两点一线之间奔波,业余时间无非是忙家务或看电视,赶上双休日会带孩子出去玩玩。
自打她迷恋上了qq群,家务也懒得做了,电视也不看了,一回到家就坐到电脑桌前跟群里人聊个没完没了,跟他没话了,他跟她说话,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再赶上双休日,她和孩子出去也不带他玩了,每次她出去都说是回娘家。石松刚出院那阵子,他怕丈母娘看出他身体有伤,一直没有去看望过老人家。后来他的伤势基本上痊愈了,才想到去拜访老人家。
那天是周日,杨彦彦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回娘家。石松睡了个懒觉,醒来以后,他先去逛了一趟自由市场,然后才去的丈母娘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彦彦并没有在那里。
石松没有跟老太太说杨彦彦出门了,还叮嘱老太太别跟杨彦彦说他回来过。他打算盯一次杨彦彦的梢,看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很快一个礼拜就过去了,又一个双休日到来,周六杨彦彦在家休息了一天,把孩子接回来,一块去逛了一趟超市。第二天, 她说要去送孩子,吃完晚饭再回来。
杨彦彦前脚出的门,石松后脚就跟了出去,这次行动是他蓄谋已久的,他事先准备了一副墨镜和一个鸭舌帽,他胖,怕杨彦彦认出他来,他把一件早已过时的风衣穿了出来,这身打扮走在大街上显得十分扎眼,他感觉路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杨彦彦也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认出他来。
他看着她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她是从前门上的车,他从后门上去。杨彦彦在中途换了一趟车,那趟车是开往香山的。
石松跟着她上了车。一直看着她走到香山公园的大门口。他看到有人在跟她打招呼。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两人看上去还挺熟,男子亲热地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她没有介意,还掏出小食品给那男的吃。两人说了会儿话,就随七八个人往公园里走了。
石松也买了张票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公园。
他边走边替他们清点人数,一共是八个人,三男五女。他们说笑着向山上走去,看样子是要爬鬼见愁。石松还在担心,怕体力不支跟不上他们,就在这时他看到杨彦彦掉队了。石松本来想紧走几步追上她,距杨彦彦只有几步远了。就见在公园门口迎候她的那个男子返回来搀住了她的胳膊,杨彦彦非但没有躲闪,还把整个身子靠了过去。
“贱!真贱!”石松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试图追上他们,把那个男子推开,他加快了脚步。脚却越走越沉,终于迈不开步了,不得已他朝他他们喊了一嗓子:“杨彦彦!你站住。”
杨彦彦真就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石松发愣,石松把帽子和眼镜都摘下来。杨彦彦这才认出是石松,她跟那个男子说了句什么,那个男子松开她,独自走开了。
杨彦彦站在原地没动,石松走过去,问她:“你不是说回娘家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杨彦彦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跟踪我。”不等石松回答,她便噔噔噔地向山下走去。
石松跟在她后面,问:“我们谈谈好吗?”
杨彦彦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管走自己的路。
石松以为她要回家,心想:“有什么话还是回家说的好。”也就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向车站走去。
他跟着她上了一辆公共汽车,石松眼疾手快,一上车就抢到了一个双人座位,他坐在座位的把口朝杨彦彦招手,大声喊着:“彦彦过来,过来呀,这儿有座。”
杨彦彦似乎没有听到,朝他相反的方向挤过去。石松讨了个没趣儿,索性也站起来,挤到杨彦彦身边挨着她站下。一路上,谁也没跟谁说一句话。
车到终点站,他们下车,本应该向地铁方向走,杨彦彦却反其道而行之,她走向了公共汽车站。她这是要回娘家啊。石松追过去,跟她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坐了有六七站,见杨彦彦下车,他也跟了下去。
石松眼看着杨彦彦走上一条铺有方砖的便道上,他紧走几步追了过去,态度虔诚地说:“我承认我跟踪你错了,可你总得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杨彦彦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石松伸手去拉她,杨彦彦使劲晃动了一下肩膀,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别碰我。”
石松见她一副决绝的神情,也不再追她了,两人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石松在犹豫,要不要跟她回家?他跟她回家,她肯定不会给他好脸子看,让老太太看出他俩在闹别扭,老太太又会怎么想呢?他觉得还是不跟她回去的好。
石松刹住了脚步,看着杨彦彦一路碎步地走进小区的大门,他心头一片惆怅。
他猜想杨彦彦今天不会回家了,她不回去,自己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不如找个人一块喝点酒说说心里话呢。他想到了怪夫,给怪夫打电话,怪夫手机关机。他想给乐乐打,又怕乐乐有活儿,不好耽搁人家的生意。于是他给怪妻打了过去,问她有时间吗,他想请她吃饭。
怪妻婉言谢绝道:“今天不行,我有约了,一会儿要跟同学去唱歌,改日吧。”
石松挂断手机,想了一会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