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婧还挺有个性,那天,曲婷说了几句气话,她还当真了,说不让她回家,她真就不回家了。
曲婷表面上看着像没事人似的,内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吴婧,她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煎熬,对怪夫说:“你去看看小婧吧?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怪夫说:“你那么多天没见她了,不想她啊?还是一块去吧?”曲婷说:“我不去,我等他们都搬出去了再过去。”
怪夫劝不动她,就只好亲自出马。他刚一出家门,手机就响起来,是思雨打过来的,思雨在手机里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怪夫问她:“有什么事吗?”
思雨说:“你过来就知道了,我在我爸家呢。”
怪夫想,看吴婧哪天去都行,不在乎这一两天,就答应思雨:“我这就过去。”
怪夫见到思雨才知道,她叫他过来是为了一些家庭琐事,她爸和一个女人出国去度蜜月了。临走时,他们把防盗门的锁给换了。思雨进不去家,就叫开锁公司来人把锁给撬开,换了个新锁。
说来也瞧,思雨正跟怪夫说着这事,思父和那个女人就回来了。思雨听到门外有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她走过去将门打开,冷冷地说:“回来了。”
思父拉着旅行箱走进屋,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烫着个飞机头,脸白白的,嘴唇红红的,像是刚从戏台上走出来似的,露出一口白牙说:“这屋里有人啊,我还以为没人呢,我说怎么打不开门呢。”
思雨说:“你是打不开,我把门锁换了,你捅咕到明天早晨也捅咕不开。”
思父板着脸说:“好好的锁,你干吗把它换了?”
思雨反问:“你能把锁换了,我怎么就不能换呢?”
思父说:“我换锁是为了防贼,不是为了防你的。”
思雨冷笑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单位办什么手续,局长都告诉我了,你是不是想把这套房子卖了?”
思父说:“我卖房跟你有什么干系?”
思雨说:“这房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我妈一份呢,你想把这房和家里的钱都送给这个女人,我还不干呢,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讨要我妈那份财产的。”
思父反诘道:“你妈存过钱吗?她就那点退休费,都用在家里的开销上了,一分钱也没存下。”
思雨“哼”了一声,说:“你说这话谁信呀?我妈生前就爱玩股票,她还进过大户室呢,她的钱你不会也要归为己有吧?”
女人插话说:“你爸妈养你到十八岁就算尽到责任了,你不尽赡养的责任就算了,还------”
思雨突然喊道:“你滚开!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思父虎着脸说:“你怎么跟你陈姨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思雨被思父逗笑了:“陈姨?她不就是小三转正了吗,才转正几天啊就想做这家的主了,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成为这家的主人。”
陈姨气血攻心,气得浑身直发抖,她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扶着桌子,一副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
思父见状,赶紧去包里掏药,给她服了一片药,回过头来说:“你们还不走?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
怪夫用手去拽思雨的袖口,低声说:“走吧。”
思雨站着没动,幸灾乐祸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气死人不偿命,你没看过诸葛亮三气周瑜那出戏,我这是一气陈姨,明天我还来,还有二气------”
“滚!都给我滚!”思父暴跳如雷地吼起来。
怪夫推搡着思雨说:“赶紧走吧,你非要把他们气死啊?”
思雨是被怪夫推出门外的,她边走边说:“你们等着,我还会来的,气不死你们,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从楼上下来,思雨的笑容又变得灿烂了,撒娇说:“我饿了,去犒劳一下肚子吧。”
不远有个西餐厅,怪夫说:“你喜欢吃西餐吗?”
思雨说:“什么西餐东餐的,我现在就想把肚子填饱。”
他们就这样走进了那家餐厅,怪夫见每张桌子上都燃着蜡烛,他不解地问服务生:“停电了吗?”
服务生说:“没有,这是烛光晚宴,就这样式的。”
他们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思雨以为怪夫请客,就把菜单推到怪夫面前,怪夫兜里只有几十块钱,他知道他请不请客,又把菜单推过去,思雨再推过来的时候,怪夫起身说:“你先点着,我出去买瓶酒。”
怪夫走了半站地才把酒买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土豆沙拉已经摆上桌,服务生要给他斟酒,怪夫抱着酒瓶子说:“没几块钱的酒,就不劳您的驾了,我付不起开瓶费。”
服务生退到了一边。
怪夫给自己倒了一杯,问思雨:“你喝吗?”
思雨仰靠在椅背上,说:“给我倒上。”
怪夫一边给她倒一边说:“你说好就好了。”
思雨没说话,怪夫就把那瓶酒都倒进了思雨的杯子里,他说:“一点没糟蹋,你瞧人家这杯子设计的,可斤可两,再多一点就溢了。”
思雨端起杯子,说:“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请客吗?”
“让我请客?”怪夫朝服务生招手。
服务生过来,弓着身子问他:“先生,有什么事吗?”
怪夫问:“我们的菜能退了吗?”
服务生说:“我去问问。”
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