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挖西瓜的勺子被他生生折断,楚河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下楼。
“楚先生——”
身后,白秋正迷惑而震惊地盯着楚河。一脸诧异。
此刻的楚河完全没了平日的亲和与恬淡。面部表情因承受巨大的痛苦而略微扭曲。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血丝密布。浑身冒出有如实质般的寒意与杀机。令人心神颤抖,不敢逼视。纵使白秋这等破画巅峰的老一辈强者,面对此刻的楚河也颇有些心颤。
“走开!”
楚河低吼。
白秋不知道楚河要做什么,追问道:“楚先生要做什么?”
做什么?
楚河浑身燥热难忍,只想出去开车透透气,最好开到一处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发泄一番。
“我没事。走开!”
楚河一把推开白秋,后者竟是被下手没个轻重的楚河推得老远,狠狠撞在了墙上。
迅速离开夏家,楚河驾车远离这栋住着家人的宅子。疯狂踩住油门。
夜晚的冷风吹打在脸上,楚河凭借惊人车技疾驰在马路上,尽可能宣泄心头的积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得人心惊肉跳。
“呼呼——”
鼻息喷洒出炙热的气息,楚河一路驶去。
砰!
一个转弯处,急速行驶的楚河毫无意外地与一辆昂贵轿车撞在一起。车身剧烈震荡,楚河惊人的平衡力在这一刻也得到了发挥,迅速稳住椅的身形,推开了车门。
只是等他钻出车门时,从那辆豪华轿车内走出的女人却是让楚河逐渐迷失的理智恢复了一丝清醒。
“是你?”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黄浦毒寡妇。
此刻的她身着一袭浅紫色旗袍,血色红唇与她那张狐媚味道浓郁的脸颊相交辉映,散发出难以抵挡的风情。毒寡妇本来打算狠狠地教训这个竟然敢撞自己车的混小子,却发现是楚河。不由咯咯媚笑:“你是不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消,所以大晚上的跑出来飙车?”
楚河强忍住内心的躁动,面色阴郁道:“回头我会赔你的车。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啪。
他刚转身,那毒寡妇却不知何时靠过来,一把拽住了楚河的手臂。
“放手!”
触碰之下,楚河心头那一团无名怒火登时点燃,身躯一荡,竟是生生将毒寡妇震飞出去。
“哎呀——”
旗袍女人狼狈摔倒在地,横趴在地上,将其婀娜娇躯的曲线尽数展露出来。撩人心魄。
“你——”楚河心知错手伤了毒寡妇,不由转身问道。“没事吧?”
“你说呢?”毒寡妇缓缓起身,揉了揉震得生疼的手腕,幽幽道。“撞了车,又打人。这才半年不见,你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对不起——”楚河生生按捺那股折磨人的冲动,苦涩道。“我有病。”
“那吃药啊。”毒寡妇嘴里怪罪着,心里却并不介意。相反,她同样看出了楚河的不同寻常。
“无药可治。”楚河摇头。
“胡说八道。”毒寡妇嗔道。“看在你之前帮过我的份上,我也帮你一把。走,跟姐姐去酒店。”
“去酒店?”楚河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扫视风情万种的毒寡妇。“做什么?”
“怎么。怕我吃了你?”毒寡妇红唇开启,呵气如兰道。“放心。我的专业是心理学。看你现在这模样大抵也是类似毛病。不敢保证把你治好,但起码能缓解你现在的痛苦。”
说罢也不等楚河拒绝,再度捉住他的手心,钻进了那辆被撞扁车头的豪华轿车。
毒寡妇下榻的是白城消费最高的酒店。一晚得好几万。房内设置相当齐全,甚至有个小型练歌房。奢华得有些夸张。
也许是毒寡妇预先吩咐过,房内的灯光驹换成了柔和的粉色,灯具家电也偏梦幻风格,加上这个倾国倾城的美艳女人,楚河甫进房间便有些心醉。情难自控。
关上门,女人从柜子里取出一盘不知名的麝香,遂又拉上窗帘,指了指客厅的按摩椅,媚眼如丝道:“躺下。”
既来之则安之,楚河也不再拒绝,老实地躺在了按摩椅上。
“闭上双眼。”毒寡妇发号施令。
楚河听话地闭眼。
“闻到什么味道?”
毒寡妇的声音仿佛在楚河耳畔响起。清晰而柔软。
“香味。”楚河回答。
“用力吸一口。”毒寡妇说道。
楚河用力吸了吸鼻子。
“好闻吗?”
“嗯。”
“放松身体。”毒寡妇略一停顿,补充道。“尤其是双手。”
楚河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
“魂香有轻微迷幻作用。会在一定程度上解除你的防备。现在——你试着去熟睡。”
毒寡妇如幽灵般地声音在耳畔响起。循循渐进地进入楚河内心。
“睡不着。”闭目的楚河微微蹙眉。“大脑很乱。”
“都有些什么?”
毒寡妇低吟。如神秘的女巫。
“血腥、杀戮、尸体、还有——”
“拨开这些再看。”毒寡妇打断了楚河的叙述。
“什么都没有——”
“有的。”毒寡妇柔软地声音响起。“有一张柔软的大床。还有带着体温的被褥。以及——”
“枕头…”
楚河眼皮极重,浆糊般的大脑逐渐放空。随着每一口呼吸中的魂香,身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