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疼。”楚河满脑子浆糊,不明白素来严厉苛刻的姑姑为何如此好说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鼓足勇气,惶惶不安地从怀中取出发簪,哆嗦道:“姑姑,送给你的。”
她眉开眼笑道:“真漂亮。来,帮姑姑戴上。”
楚河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望向笑靥如花的姑姑。
帮她戴上?
他不敢。
所以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傻小子。你没听见吗?”她轻声嗔道。“快帮姑姑戴上。”
楚河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方才起身为姑姑戴上发簪。
“好看吗?”她回头问道。
“好看。”楚河重重点头。
“多好看。”她不依不饶地问道。
“全天下最好看。”楚河信誓旦旦地说道。
“真的吗?”她似笑非笑。
“真的。”
……
“胡说八道!”
一记厉声在耳畔响起。画面一变,楚河重新回到门口。站在门口等候的仍然是她。可温柔的微笑不见了,可亲和善的问候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无情。
她拒绝了他的解释。也不愿接受他的理由。双眸冰冷地瞪视着他。浑身透着寒意。
他的解释是为了发簪而跟人打架。而发簪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她冷漠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解释。
“姑姑,我错了——”
楚河无力地解释。微微垂下了头。
“那你会改吗?”冷漠的声音响起。
“会,我一定会改。姑姑说什么我都会听。再也不会惹姑姑生气。”楚河忙不迭表态。
“记住你说的话。”
“一定会的!”
……
“傻小子,一直盯着姑姑作什么?”镜子里,她瞪了楚河一眼。问道。
“啊——”
楚河一失神,毫无逻辑道:“姑姑,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哦?梦见什么了?”
她并不好奇于楚河站着也能做梦。反倒关心楚河的梦。
“我梦见你好凶。好严厉。”楚河道。“姑姑。你会对我那么凶吗?”
她微微一笑。起身握住楚河的手心:“傻瓜。姑姑怎么舍得凶你?”
“真的?”楚河惊疑不定地问道。不知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
“自然是真的。”她莞尔一笑切蛋糕。今儿可是姑姑二十岁生日。”
“什么?二十岁生日?!”楚河不可置信道。“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姑姑你——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不是假的。”她仍然在笑,但美丽的脸庞已渐渐变得模糊。“只是你自己不相信。”
眼见姑姑渐渐消失在面前。楚河情急之下大叫起来:“姑姑!!”
梦醒。
楚河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