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亮着,露西抱着书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他。
塞西一进家门就闪进了浴室,脱掉裙子,洗去胭脂水粉,把闷热的假发摘下扔在一旁,长长舒了口气,可算是解脱了。
隆美尔送的那朵玫瑰花被他小心翼翼地□了花瓶里,虽然知道它很快便会枯萎,可能看一天是一天,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也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收拾完毕后,塞西擦着头发走出来,倒了杯水,晃到客厅里,“这么晚还不睡?”
露西合上书,盘腿坐好,“你没回家,我怎么能放心睡觉。今天晚上你穿成那个样子,和隆美尔在一起?”
“是啊,我们去参加狂欢舞会了,是军官学校举办的,还碰到了不少熟人,你的那个叫露易丝的女伴也去了呢。”塞西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可把我累得够呛,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说完,站起来就要回卧室。
“听我一句话,你和隆美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尽早脱身才是明智的选择,难道你还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吗?”塞西苦口婆心道,这些话她说过很多次,可在塞西一句都听不进去,这让她既伤心又着急。
塞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转过身,对她摊手,“只要我觉得合适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同样不在乎!想想父母吧,他们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嫁给一个男人!”露西想不出更据有说服力的话,只能翻来覆去额的说着自己听着都感到厌烦的一套说辞。
“亲爱的,别担心,”塞西来到她身边安慰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父母那边我早就想好了托词,保证万无一失,眼下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你自己嫁出去,这才是他们最在意的事。”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给你,只凭几句空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不,露西,我实话跟你说吧,就在刚才,隆美尔已经向我求婚了,而我也正是答应了他,我们是要做合法夫妻的,德国的婚姻法会保护我不吃亏,这下你放心了么?”塞西把震惊中的露西推到她的卧室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快速说了句“晚安”,然后窜回了自己的房间,还顺手把门给锁上了。
露西直勾勾地盯着床单发呆,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那句“我们要做合法夫妻”消化掉,顿时,狂躁了!
“塞西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骗我!!!出来!出来!”露西狂砸某人的卧室房门,可某人就是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反正现在解释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那就索性不解释了,天大的事等睡醒一觉,明天早上再说吧!
结果等到第二天早晨,露西一大早就被朋友喊了出去,虽然她很不想去,但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拎包出门了。
“呼……没有露西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逃过一劫的松鼠先生翘着二踉腿,窝在沙发里看情,色画报,还好心情地对着上面的美女吹了声口哨。
虽然事后还是被骂的狗血淋头,但塞西还是成功打消了她的顾虑,并要求她暂时不要对家人透漏一点风声。
十一月底,隆美尔顺利的从但泽皇家军官候补学校毕业了,校长对他的评价是“在射击和操练方面相当出色,体操,骑马可以胜任,但身材中等,体格相当糟糕,而且很虚弱;性格倔强,有极大的意志力和满腔的热情;守纪律,时间观念强,自觉友善,智力过人,有高度责任感。”最后,校长仍然对他做出了高度评价,“隆美尔士官生是个能干的军人。”
随即,便是在市中心的广场上举行了一场阅兵式,一排骑兵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后面跟着组成一个方队的乐团,最后是这届光荣毕业的年轻军官们。
他们在沿着宽阔的街道走了一圈,盛装打扮的女孩和羡慕不已的男孩拥簇在街道两旁,甚至有些大胆的姑娘摘下绢花戴在军官们的胸前。
塞西自然也混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家狐狸的身影。
舒尔纳因为作风问题受到了严厉处罚,军校做出依然维持他少尉军衔不变的决定,这在他的人事档案里添了一笔黑历史。
毕业后的隆美尔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来陪塞西,然后就是漫长的两地分居。家乡来了电报,让他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马上回家一趟,母亲和弟妹都很想念他。
在家休假的这一个月中,虽然做不到每天写信,但也差不多两三天一封。在离开但泽钱,他和塞西专门去了照相馆一趟,为两人留下一张珍贵的合影,每当想念塞西的时候,他就把照片拿出来看一看,也可以说接下来的几年里隆美尔先生基本上就得靠这张照片以解相思之苦了。
还记得在火车站里,塞西难过的差点哭出来,把照片仔细放在他贴身衣兜里,哽咽地说,“你千万别把它弄丢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隆美尔抱着他亲了又亲,郑重地点头,“我就是把自己弄丢了,也不会丢了它的,放心吧亲爱的!”
“那……那你可要想着我……不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沾花惹草,也不准给她们机会,听到没有!”怎么也不放心的松鼠先生揪着狐狸先生的耳朵大声训诫。
狐狸先生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让从都捂嘴偷笑。
塞西左右看了看,尴尬地假咳两声,放开隆美尔,还给好心地替他整理了衣领,借以掩盖自己的“罪行”。
隆美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