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讳面部带来的尴尬,她照常到会馆训练,再多的灼伤眼光也影响不了她奔腾的性情。
重新开启的一天,了结了小恩怨的又一次开端,雪玲像个混世的小魔女风风火火闯进了会馆。“武教!武教!雪玲我来了,出来应战吧!”她第一次这么张扬。
武教没有应声,助教出来忙解释:“雪玲姐,武教今天还没来。你就别生气,他也被打得不轻,说不定他是疗伤去了。”“不至于吧?昨晚他还好好的。”雪玲思琢着,那女孩更不安:“什么?昨晚你们又动过手了?疯了!”“没有啦!你当我们是十八铜人啊。”雪玲想到什么笑了:“哦,我知道。可能昨晚喝高了,我们分开已经快十点,他说还要跟朋友喝两杯,解解身上的酸痛。”“他怎么不顺道叫你一起,吝啬!”“人家说怕我喝多了,借口打他。”“无稽之谈!”女孩子还是向着女孩的,虽然平时交往不多。“好了,不管他,我们干自己的事。”雪玲领着她那肿胀的面孔洋洋得意地走开。
大约十点钟的样子,武教打来电话说在医院,交代这几天的事物由队长权华处理。这就是大师姐收到的指示,他没说为什么去医院,也没说在哪家医院。几个女人听了都着急,那个男人是她们的领导、长辈、教官、师兄……
雪玲没有犹豫就拨通了他的电话,直接问他哪个医院,口气十分强硬。那边好像还是不说,她警告不如是说,就关好门带着这帮姐妹挨个找,看他需要造多大的势。
雪玲说出的话没有不凑效的,武教乖乖地招了藏身处。华姐和雪玲两个人赶往第二医院,其他姐妹留守馆中。一进门诊部见到的倒是清一,雪玲不想跟他废话,当下要找的是武教,她正要走开,被清一叫住。“我知道你找谁?”
这句雪玲爱听,她将信将疑转过身。“爽快点说话行吗?没看我们正着急。”“我看到你更着急,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样了吗?”清一心疼的模样不可言说。“不重要,吃的就是这碗饭。”她引用了华姐的话:“我现在没空跟你多说。”“你不就是找你的武教。”清一看她迫切想知道:“我把他打伤了,不过,我声明,我下手不重。只是一点儿外伤,但他的内伤与我无干,我想,八成是你干的。”“天啦!外伤内伤都有,这要治疗多久呀?”华姐轻叹。“还傻站着干什么?我们去看他呀。”雪玲推着清一走在前面。
武教像个听话的好孩子配合医生的治疗,两天时间里他的表现是两个极端。忙到中午才从医院走出来,清一邀请大家一起吃午饭被拒绝了。不是因为生气,理由很简单,伤员都过半了,除了华姐没一个精神的。
华姐驾驶沃尔沃送武教回家,雪玲则选择坐清一的车离开。“你越来越有本事了。”雪玲旨在讽刺他。“承蒙看得起。”清一没敢看她那可怜的脸孔。“你们是井水犯不着河水,为什么大打出手?”“哟,还挺向着头儿。”“我在问你话。”“知道,我又没耳聋。”“我不是很有耐性的人。”“那就把我揍一顿为他报仇。”“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能!”“那就好好回答我。”
清一没有立刻说出来,他让雪玲等得不耐烦了才开口。“知道吗?我简直不想回答你这么愚蠢的问题,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就一丁点儿也不了解我?”他开着车直摇头:“因为他武思把我爱的人打了所以我也要打他,不是看在他被你打得不轻的份上,我打不过也会雇人收拾他。”
雪玲也学着他的风格,半响才接过话:“就为这点儿事?”“不小!”她还没说完,清一就抢着插了话。“你得搞明白,我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要因为这个,那你有得忙了,以后这种情况可能更多,而且不知对手是谁,也不知人家有多少分量。还有,我不是你女朋友。”
清一浅浅地笑了:“你就是这样,话都没听清楚瞎着急,我没说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是说我爱的人,我有权利爱,我想爱谁就爱谁?”“狡辩!”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可笑。“彼此彼此!我们是同路人,还是从了我省心。”诙谐的清一,他的嘴角似乎也有痕迹。
“换频道吧,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心情别较劲。”他总在努力劝说雪玲,也总是能把关键词带到轻松的层面不了了之,也许这是他做老板的诀窍。“去我家吧,你这样别把柳妍吓着。”“昨天她就见识了,还是别把你吓着才对。”他们的谈话风趣机灵,雪玲在他面前有挖掘不尽的话术资源。“我喜欢看见这样的你,说明你这个铁人也有柔弱的时候,也有需要照顾的时候。到我家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喜欢照顾人是吧?医院里大把病号等着廖总的垂涎呢。”她说完脸上露出了笑意。“那是下一个安排,只要你先给我照顾好了,一切好说。”他昂起头得意地甩甩头发。
雪玲喝了几口水,看着清一说:“我好像对你是有点无情,其实并不讨厌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你一交谈就杠上了。”“那就别说话,像那次一样,沉默……意境自然来。”他的一句话把雪玲带到了那天在马路中央的画面。
那个画面结束以后就对画中人产生了好感,继而想到了更多和他相处过的时刻,其实,片段还不少。她在脑海里一一回忆,第一次在楼梯的转角;第二次在家中的客厅;第三次在漫黑的森林;第四次在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