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未泛白,清一就沐浴着晨风开溜了,说好不会再犯的,居然又重演旧篇章,他害怕面对雪玲。不只是说话不算话,更重要的是刚刚建立的好感恐怕付之东流。
再看看合租屋的景象,头天晚上的热闹劲儿还留有余味,一桌的菜没怎么动过。雪玲还是一身昨天的穿着,她感觉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望着早已失色的菜肴,她回想着自己经过的情景。
她对夺去她大半记忆的五粮液最感兴趣,用手拎起瓶口轻轻拿在手中摇了摇,没有动静。然后再将瓶口朝下,半晌才滴出来两滴梁琼玉液,她接着对另一瓶做了相同的动作,结果一致。
她又饶有兴致的走向柳妍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推开门就见床沿边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毫无疑问是柳妍。她再仔细看看就她一个人,睡得香甜,像是被外婆哄睡着的,也像是被摇篮摇睡的,轻飘飘欲乘风……
雪玲退出门外,走到桌旁准备收拾残局,才捡了几套碗筷,她们劝酒的场面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际。思来想去,她又放下了勤劳的举动,返回自己房间取了套换洗的衣服胡乱塞进包里匆匆出了门。
她的反转表现不是惧怕面对柳妍,也不是真有急事,经过一通酒精的洗礼,她突然豁达了,想明白了,还是做简单直白的自己。暂时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小战场对大家都好,也不至于见面尴尬,不知所云。
她其实没什么地方好去,会馆像家一样总能第一时间给她栖息的安稳感。坐在公交上,她偶然觉得应该洗把脸出来才像话,真的太不体面了,有点流浪女的意味。
看着干净的会馆大门她低垂着头快步往里钻,好像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她只装作没看见,径直往训练间走去,那里有个不错的浴室,专供锻炼后冲澡使用的。
她还没走到训练间门口就被叫住了:“雪玲,你瞎跑什么?两天不见,教官都不认了。”没办法,速度跟声速比不了,她只好假兮兮的笑着:“武教,早啊!这不是脏兮兮的见您不礼貌吗?等我洗了澡,您尽管吩咐。”“你这副懒散样不是个保镖该有的形象,别看我一直没说你,要保有充沛的精力,生活中的细节还是要注意。”武教没有立马放她,还是义正言辞的驯服了雪玲一顿。
雪玲没说话直点头,待到武教说:“去吧!”她就一阵烟似的飘离了现场。不用付费的洗澡水她越冲越带劲,半个小时也没出来,武教已经来过训练间一趟,又悻悻然背着手走了。
宿醉另她腿脚无力,她想借水蒸气将酒精稀释殆尽,接近干枯的嘴唇也需要滋润。人真善变,柳妍怎么能变得这么离谱,是女人善变的原因吗?不是,我就不会,一定不会变得背离原性。雪玲想让自己轻松面对这件事,但是一静下来就又回到这个断点,谈何容易!
她重新振作精神,在镜子前反复检查精气神,直至露出满意的笑容才走出浴室。拉开门,笑容还未散尽,却迎来一片雨点般的拳头。雪玲的胸口、左脸都被打到了。
门口被堵塞了,她只好退回到浴室。她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有几个人是错不了,只怕寡不敌众,她只好找到了一根拖把握在手里当临时武器。
门被打开,跟着门后的人一齐推开浴室门,这下看清楚了,是馆里的几个助教。“武教今天还挺跟我过不去的,来吧,不打趴下不罢休。”雪玲像一头饿狼,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赤手空拳扑向她们。
几个熟悉的队友打得昏天黑地,领命了的不好罢手,接招的誓不罢休。整个浴室被打得乱七八糟,直到玻璃碎响后才听到喊‘停’,能发这种号师令的当属武教。
有一个助教在队友的搀扶下才站起来,看来够呛,她们每个人都搞出了伤痕,雪玲也不例外。“有种别喊停,干的什么事,你当是训练女子别动队啊。变态!”雪玲已经气急败坏,接着武教的口音就杠上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顶撞我的,现在不吃点苦头,危险来临的时候你以什么样的应变能力去应付啊。就你今天的表现,换了别人你没这么好。”武教两手插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在晚点叫停也没这么好收场,碎玻璃是很危险的,你再敢玩这种阴的,我们几个只好联合起来跟你切磋切磋。”她握紧拳头在武教面前晃动。
雪玲看着几个助教心疼:“以后别听他的馊主意,我们之间的战争结束了,快去擦些药膏。”“你也是,脸都青了。”年龄大点的那个队友还敢说句话。“天哪!”她着急地跑进浴室,可是那块大镜子已不复存在,她又跑到一面小镜子前:“武思,这笔账给我记好了。”
武思听到了,只是不便在多逗留。雪玲刚刚调整好的心情被这拳头留下的青印激怒了,“一群蠢猪,他叫你们打你们就打啊,没脑子。”她也只能发泄一下牢骚。
正当她无可是好的间隙,手机唱起了优美的旋律。她看看号码不想接,是柳妍打来的,可是响得太久了,没有停下的势头。柳妍劈头盖脸就问怎么久久不接电话,雪玲心气还没回过来,又被问了不中听的话。
她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好像有些不满??!薄暗比唬?闶裁词焙虺鋈サ模俊绷??幼派笪省!安患堑谩!彼?肥得蛔14獬雒诺氖奔洹!霸趺纯赡埽壳逡皇裁词焙蜃叩模俊绷??奈驶疤?鹄床惶?扯?!拔乙丫?幌敫?闼盗耍?阕约旱哪腥伺苣娜チ四阄饰遥?悴痪醯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