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都是穿的晚礼服,灯光也混淆不了年龄层次的区分,雪玲听了老板的安排,穿着黑色透视装进入璀璨的光圈中。
虽然她不声张,可还是引来不少余光与侧目。雪玲只想让自己尽快习惯这种歌、舞、酒夹杂在一起的喧闹。从一张张抑制不住的笑脸可以看到这种简单的放纵也是众人所追求的。她不排斥这种沉醉,也感觉不到欣喜。看看付总倒蛮合拍,笑容能跟上音乐的节奏。“雪玲,可以喝点酒。”
雪玲轻托起胖墩墩的杯肚,把那灰白色液体一口气倒进了口里。霎时,能看到她难以下咽的表情。付总,放下手中的酒杯:“叫你喝,也别一口啊,你当香槟了吧。”她久久还在回味这种酒的烈劲,一时还没缓和过来。“这是fino雪莉酒,甘甜中略带轻微苦味,有点辛辣,口感极干,很多人难以接受。”付总继续解释。“怪不得,太难喝了,我真当香槟了。”“干红你喝吗?”“不喜欢。”“干红跟这酒比起来差远了,如果干红都不习惯,雪莉酒就没法尝试了。本想提醒一下你,没想到你连喝酒也这么豪爽。”付总难掩笑意,告诉了她一些酒的常识。“可能是被这音乐给震糊涂了。”雪玲有些不好意思,她又问道:“怎么不见那几位老总?”“不喜欢就换别的喝。”付总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不需要跟我很近,自己去玩吧。”付总靠近雪玲耳根低声嘱咐。
雪玲到吧台那边要了杯饮料,酒她是不敢瞎碰了。同样跟喝酒一样的迅速的喝下了果汁,回头望向付总,她身边坐了位男士。本想过去,但怕打搅了他们的谈话,付总也交代了让她自己活动,想到这些她还是在原地为好。
雪玲要了些小食在那儿静静待着,加餐让她养成总有吃不饱的感觉,也许今天那顿拘束的晚餐没能让她吃好,“小美女,怎么没人陪啊?”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色眯眯的鬼样靠拢了雪玲,满嘴酒味。她把头扭向一边不想问道,谁知他还转身摸过来再次靠近:“害羞,哈哈哈……”他那堆肉的脸笑与不笑都一样,嘴里说着手上还不自觉了,搭在她腰部的手往上移动。
雪玲不想成为关注点,不然早让他趴下了。幸好,有解围的人,一个比这死胖子看上去顺眼些的过来就拉住他的手拦:“老杜,这个你不许碰,上次我点的妞都被你泡走了,这个留给我。”那人的拉拽动作重了点,胖子崴了崴身子,险些摔翻。“欠扁你!”一个玩笑动作搞上了火,胖子朝那家伙扑过去。雪玲趁势一声不响的溜掉,让他们去热闹。
还未到门口,想起了她的标的:老板!她一眼就能看见付总坐过的地方,桌椅在,人没了。瞬间,她的脑神经绷紧。她又重回喧闹之地,找了一圈确信没有付总。“别急着走啊,陪我们玩玩。”那两个混球喝得醉醺醺还企图拉住她,死胖子在她胸口摸了一把。雪玲没工夫跟他们计较。甩开他们的手急匆匆找他们的主人去。
她把整个中层找了个遍,仍不见付总,底楼和楼上都不好太冒昧,全是卧室。她焦急的站在船舱,是找还是不找?付总是有意走开吗?招呼也不打一声。她想了想自己的职责所在,还是得找,得罪人也得找。
刚转身,一个高大的人堵住了去路,退后一看:“吕浩坤!”雪玲感到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专航。”“没什么好奇怪的,买张游轮的船票只是小事一桩。”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算了,也没什么好多问,你神出鬼没。”
雪玲绕过他身前就走。“别找了,搅了他的好事等着炒鱿鱼吧。”冷不丁一句话让雪玲的脚僵住了,本来高跟鞋她就不太适应。“你知道我找谁?”“你的老板。”“她在哪儿?”“跟我来!”吕浩坤带着雪玲又回到了喧闹中:“坐!”
雪玲环顾四周问道:“没见我要找的人啊。”“你呆在这里就对了。”“什么意思?”他向后靠了靠继续说道:“她上洗手间你有跟进去过吗?”“没有,我也找过那儿。”“她跟男人睡在一起你会在旁边站岗吗?”他头直摇,只好明说,雪玲这时才反应过来。
“是这样啊,不会吧?就我们两个人来了。”“你还在继续着梦话,我怎么上来了。她就在自己的房间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门口守着,她会说你很敬业。”他该说的都说了,只剩下喝酒的事可以干,他有点厚度的双唇抿了一小口红酒。
“你是做什么的?”雪玲虽不完全相信,但也基本放松了心情,只要老板平安,爱怎么个开心那是她的事。“看来,你是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心里就更不谈了,我们打了几次交道才想起问我是做什么的。”
他放下手中的透明杯体,红酒欢快地荡漾着:“我就是个混混。”雪玲并没表现出意外,第一次见他脸上的疤就会联想到他的‘职业’。“这个界面很广,不好评价。”“也有人对我恨之入骨。”“恐吓我?”“可能吗?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我是被你降住了。”他眼中闪烁着激情的光芒,雪玲当然不会接招。她看看别处,随便什么人,只要不是身旁这个就好。
接下来的气氛有点沉闷,好像他们坐在这里是为了欣赏那些不成型的舞曲。雪玲勉强自己喝完了杯中的红酒,毕竟人家告知了她想要的结果。她起身告辞时还晃动了一下,吕浩坤赶紧扶了一把:“没事吧?”“没事,这点酒还能喝,鞋不习惯,你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