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萦绕干枯的竹片,搜刮得只剩青筋凸暴,拂过那些已渐现陈旧的绿衣,只能掠走些许不一样的音调。挥别这片闹市中的桃源,她走出了迷惘,精神食粮的补给填充了体能的干渴。
脱缰的野马仍然喜欢感受独自存在的价值,在夜海里淘碰触细胞的闪亮点。坤哥不满久未见到玲妹,今晚的夜场一定不能缺少她。雪玲是振作了精神,可也不见得很充沛,毕竟这两天没休息好。不想劳烦坤哥派人来接她,只得迅速允诺‘马上就到’。
她要去的地点是家新开的夜总会,的士也只知大致方向,围着附近绕了两个圈才找到。这个名为红缨的夜总会位置是偏了一点,但是够大够气派,门前有着宽敞的停车场。
雪玲站在这座大厦的底部绝对是个小人物,不像其他客人开着豪车从泊车开始就成了焦点,不乏上前搭讪的场务人员。不被待见的原因可能不是唯一的,也许从性别上也有出入。
她是独一无二的雪玲,不怕寒颤的,浑身上下的着装不超出几百元,照常像大牌一样驻足门口昂首挺胸。她的气质在于她能够看低一切事物,放小别人的光环,鼎立微不足道的身躯抵触闪亮点。
坤哥适时地打进了电话,他唯恐亲爱的妹妹找不到路,听说她到门口了,坤哥直叫跟班的小子去迎。雪玲继续站着,这时再没人过来搭腔就不像话了,一个穿着时尚西装扎了小辫辫的高个子虚情假意的笑问:“小姐,是在等人吗?”
她轻飘飘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斜着眼睛似笑非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接待完了高尚动物再来搭理她,雪玲不肖一顾,那小子踏着他的黑色皮短靴说了句“有事您随叫随到”便缩回了原处。
再次望向深不可测的大厅,坤哥身边的人已经在视线范围内,雪玲没有为求节省时间而迎面接上,她原地不动。黄毛小子叫了声玲姐,她才抽出插在兜里的双手大踏步走近那金碧辉煌的殿堂。
门口的小辫辫目送雪玲的背影离去,没能看明白什么情况。说她富婆,凭经验可断定不是,说她小飞妹,气场十足,没有一丝谦让的神色。他只好摇头叹喟,百味江湖,人种繁杂。
要数繁杂还在室内,豪华大包间里汇聚着五花八门的物种。雪玲被黄毛领进包间时,眼睛遍布整个空间也没搜出她的坤哥。还是随着其他人的眺望才感染到坤哥的,他夹裹着两个小姐,三个人头挨头,怪不得雪玲的视线搜素不到他的影子。
他猛地站起身,也不管余震有多强,两个妖艳的女人像被潮水掀翻一样各自倒向一边。“阿妹,稀客稀客!”坤哥以迎贵客的方式上前招呼雪玲:“今天哥哥一定要扰了你的美梦,我们这帮铁腕兄弟好不容易全聚齐了,介绍你认识认识,总有帮得上忙的时候。”
他说完转向那些稀奇古怪的人,他们也都识趣的立起了身等待坤哥的介绍。“哪,这个是跟我一同出来的弟兄,生死之交的大鬼。”他从最里面一位看上去相对来说稳重些的开始介绍,再挨个介绍其他人:“这位我最尊敬的福哥,全仰仗他才有我今日的一席之地;还有这位重量级人物,帮我捡回了一条命……”
他一口气介绍完了十几个人,不管雪玲是否记得住,权当是个过场。“唉?你怎么一个人?上次那小子呢?还不错,可以的。”坤哥想到了廖清一。“分了。”雪玲只能简单回答,一带而过。“分了好!再找新的,换换口味。”在这鱼目混珠的杂烩罐子里说这种话的大有人在,雪玲对他们的相貌陌生,话飘自哪里无从知晓。坤哥知道,他熟悉每个人的声音,任何时候他都是站在雪玲这边帮腔的。“红鸡,别乱说,我妹纯着哩,她可不是那些个皮糙肉厚的东西。”他指着刚才坐着的那个方向,一排袒胸露背的陪客齐刷刷地看向他,心中有不快也不便表达,吃的就是这碗强颜欢笑的饭。
“坤哥,低调点。哪天你妹子我要沦落成那样,你不心疼?”雪玲拉下了坤哥的手臂:“红鸡说得对,换换口味。”“哈哈哈!上道了,我妹她上道了。”坤哥喜欢仰天笑,虽然只是被点缀了色彩的天花板,但动作不假。
“坤子!让你妹子跟我历练一下,成吗?”那个叫福哥的提起了请求,吕浩坤立马截住他的话:“你问问看,人家已经是职业保镖了,有着大靠山,就算你做了个美梦,到此打住念头。”“是吗?玲妹妹,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不然不死心。”他还留有一线希望。“福哥,是的,坤哥没骗你。”她知道不好再隐瞒。
福哥惊讶的样子站起身,围着雪玲转圈圈:“先不觉得,现在靠近你,是有那么些气势。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好了好了,你就老实坐回去吧,左拥右抱的还嫌不够?你们都记清楚了,她是我妹,你们只能欣赏,流口水也没关系,不能冒犯,我吕浩坤可是当她宝。”坤哥不允许他身边的人对她动念头。
雪玲每当听到这些义正言辞的话很感动,从心里来讲完全不再对他有芥蒂,甚至相信他是自己值得信赖的铁哥们。她被宠得不自在,故意疯疯癫癫推着坤哥坐回原处:“每个人都知道了,别再标榜了,难为情。”
吕浩坤还就服她,阿妹叫他坐他就乖乖地坐好,壮实的身子砸向沙发里,紧挨着他的两个女孩被坐得生疼,‘哎哟’地叫了一声。“妈的装个球,两百斤压你身上都没问题。”坤哥指着左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