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凶残的兽嚎声响彻山谷,狂怒的吼声像是要吞噬整个世界。舒锦天似乎梦到了什么,被兽皮盖住的身体微微颤抖,眉头紧紧皱着,额头泌出密密的细汗,脸上也毫无血色。
舒锦天眼眼皮紧紧闭着,眼球不断的滚动。嘴巴微弱的张张合合,像是在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
面貌粗狂,凶神恶煞的男人,脸上挂着残忍嗜血的笑容,说出一串舒锦天听不懂的话,提着一只体型庞大的兽物,一步步向舒锦天靠近。
舒锦天猛然一惊,心里顿时恐惧起来。舒锦天惊恐的挣动,却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明明没有被绑,他却怎么都离不开这块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步步向他靠近。
好似时间被放慢了无数倍,野兽大步大步地走近自己,短短的距离,却似乎走了许久。舒锦天躲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兽人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他的心上,再狠狠的辗了一脚。舒锦天惊恐得透不过气来。
再短的距离,也总会走到头。野兽提起脖颈冒血的猎物,猛地堵住舒锦天的嘴……
舒锦天躲不过,嘴巴被狠狠堵住。嘴里立即涌入咸腥的血液,过重的血腥让舒锦天直作呕。
“不……”舒锦天猛的从床上坐起,眼前的画面瞬间换成了自己熟悉的洞穴。舒锦天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梦了。
还好只是个梦,舒锦天大口大口喘息着,犹如劫后余生,重获新生一般,庆幸不已。
许久没梦到过那些事了,舒锦天还以为自己已经放开了。没想到这次的梦尤其逼真,心中的恐惧到现在都消之不去,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舒锦天一手抚胸,平复着过激的心跳,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又套上了藤条。
“寒钰?”舒锦天有些不是滋味,大蛇不是已经解开藤锁了吗,怎么现在又给他套上了?
舒锦天扫视一圈,洞中除了他,就只有地上早已死透了的猎物。却不见舒寒钰的身影。
猎物都在有了,大蛇还出去干嘛?
看着地上带血的猎物,舒锦天猛然间想起什么,睁大了眼。大蛇好像要他喝血!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大蛇又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会睡着?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舒锦天揉揉头,记忆混混沌沌的,在脑中模糊成了一片。舒锦天怎么都理不出睡前的记忆,只记得大蛇似乎很温柔的抱着他,让他现在都能感觉到那种安全和踏实。
藤条很长,足够舒锦天在洞穴内活动。舒锦天穿上前两天舒寒钰给他做的兽皮筒靴,走到猎物边检查。
猎物脖子确实被咬破,暗红的鲜血凝固在伤口上。舒锦天舔了舔嘴,嘴里似乎没有血腥,这让他放心不少。
只是,大蛇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不会来?
也许是受到了噩梦的影响,舒锦天有些不安,不时的往洞口张望,急切地想见到舒寒钰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舒锦天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对事情的无知,更是让他不安的源泉。舒锦天再也呆不住,正要找出匕首切断藤条,就听到洞穴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寒钰?你终于回来了!”舒锦天一喜,急急转身,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天天……舒寒钰视线模糊,看着自己的雌性就在眼前,终于放下心来。松懈下来的声音,庞大的身形摇摇欲坠,竟已是强弩之末。
要不是不放心雌性一个人在家,舒寒钰想他可能就睡在那里了。
舒锦天惊喜地转身,在看见舒寒钰的那一瞬,满心的欣喜瞬间冻结,直降到了冰点。
“寒钰?寒钰你怎么了?”舒锦天大步冲到舒寒钰身边,初见时还只觉舒寒钰疲惫虚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走近了才发现,舒寒钰身上竟遍布伤痕。
不深,但伤痕过多,像是滚过钉板一般。尤其是下腹与地面接触的伤口,更是被嵌入了泥浆和石子。没了雨水的冲刷,舒寒钰全身密密麻麻泛白的伤口,很快便溢出血来,墨绿的蛇身染上了朵朵红梅。
舒寒钰全凭着一口气回到了家,见着了舒锦天,强撑的力气松懈下来,便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大蛇!”舒锦天惊叫一声,始料未及,舒寒钰在他心中的形象向来是战不可摧,就连会飞的怪物也打不过他。现在见舒寒钰轰然倒下,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蔓延开来。
“大蛇?”舒锦天手扶在舒寒钰冰冷的身上,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只是没有人回应他,这更让舒锦天感到绝望。
“大蛇?你……怎么在地上就睡了,还是到床上休息吧!”舒锦天的声音小心翼翼,舒寒钰依旧没有动静。舒锦天哆嗦着伸出手,放在舒寒玉鼻下,舒锦天紧张得不禁屏住了呼吸,洞内一时静谧了下来。
许久,隐隐有有微凉的气息抚过他的手指。舒锦天才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浊气,瘫软在地上。
“寒钰,你吓死我了。”
舒寒玉下、腹满是泥浆,糊住了不知深浅的伤口,又被血水渐渐染红。
舒锦天想帮舒寒钰处理伤口,起身才发觉自己竟已虚软脱力,四肢都不可抑止的颤抖着。
舒锦天苦笑一声,自己竟已陷得如此之深了吗?
舒锦天端回放在外面接雨水的贝壳,用自己仅有的一件破绵衫,浸湿了帮舒寒钰擦身。
舒寒钰浑身是血,虽看起来可怖,但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这样的伤口过多,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