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香软硬不吃,叔亦也就不自讨没趣,后来有意无意的,两人都再没有过交集。
此时的叔亦眼角眉梢都含着笑,眼神黝黑深邃像汪着一潭水——被这么柔情的眼神看着,时香很淡定——她知道这纯粹是他喝醉了的绅士表现,不包含任何的私人感情。
时香接完账,示意叔亦可以走了。叔亦随之起身,却也不动,只是左手臂微弯,偏过头来看着时香。时香不明所以,以为他要说什么,也疑惑地看着他。看她傻愣愣的,叔亦就自力更生,抓起她的右手,挽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还很认真地把她的手往自己的手臂上按了按,满意地笑了:“我们走吧”。
“o出门还要挽上?!要不要这么坚持绅士风?!”时香虽然内心尖叫抗议,别扭个不停,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不跟醉鬼较真,这是酒鬼老爸的处世箴言,从小对时香耳提面命。
遇到一个醉鬼绅士,时香也只有陪他装一回淑女了。
但是……淑女装久了会内伤的……
时香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醉鬼带到钱柜,丢给王大妈了事。所幸,这醉鬼一路都很省心,行动如常地按电梯出酒店拦出租,还很绅士地帮时香打开车门,把手垫在车顶,怕时香撞到头。
他体贴至此,时香松了口气,要是每个人都有这种酒品就好了,多利于人口绅士化呀……
“去月古。”时香还没感叹完,听到叔亦如此对司机大哥说。
司机大哥应了一声,发动车子打了一圈方向盘。
时香连忙对司机说:“噫?不是、那啥,去钱柜!”
司机“啊”了一声,“去钱柜呀?”
“不是,月古。”叔亦悠悠然开口,又转身对时香说,“香香,今天太晚了,唱歌下次我陪你去。”
居然叫她、香香、时香鸡皮疙瘩抖一地,眼看着司机继续往前开,时香也懒得理那醉鬼了,着急地直拍司机的座椅椅背:“埃,去钱柜,往钱柜开!”
叔亦斩钉截铁地:“去月古。”
这下,司机也不淡定了:“到底往哪儿开?现在已经往月古那儿开了一半了,钱柜在相反方向。”
“不好意思啊,她喝多了”。叔亦冲司机很抱歉地笑笑。
“……”时香瞪大眼睛,震惊了。
司机大哥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嗯,上车我也闻到有点酒味。”
时香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明明是你喝醉了,我、我根本就没喝好不好!”
叔亦像哄小孩一样摸摸时香的头:“乖,是我醉了,我要回去休息。”
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看看两人,一脸了然。
时香脸都憋红了,手抖抖地指着叔亦,:“真的是他醉了!”
“嗯!”司机大哥赞同地点点头,手上不停,加油换档,继续前往月古。
时香百口莫辩,只能赌气地说:“那你先送我去钱柜,再送他去月古!”
司机大哥也像哄小孩一样地对时香说:“好好,去钱柜,现在就是在往钱柜开呀。”
“……”时香无力了,大哥,你当我傻的么,这明明是月古的方向……
确实,与脸色发白,举止温和,一脸无辜的叔亦相比,时香脸色通红(憋的),举止激动(气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喝醉的那一个。时香苦笑,这醉鬼不仅绅士派,还是演技派啊,绝对影帝级的。
算了,等把叔亦送到家之后,再去钱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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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月古的小区门口停下,叔亦先拉开车门下去,时香正庆幸总算要脱离这个麻烦的醉鬼了,发现叔亦正拉开车门看着她,司机大哥也看着她。
时香莫名其妙,看看叔亦,又转头看司机大哥,说:“去钱柜。”
时香伸手打算关车门。没想到叔亦一把抓住她的手。
靠,这是什么见鬼的毛病,一晚上总抓她的手!可怜她26岁的人了,连男孩子手都没牵过,一晚上倒被他各种拉手。
时香努力把手往外拽,叔亦好像很着急:“香香,今天太晚了,别去钱柜了。”
时香手抽不出来,也急了:“晚什么晚?我就是现在要去!”
叔亦努力安抚她:“今天先别去了,下次我陪你去好么。”
时香气急败坏地:“谁要你陪呀?!你陪我还不去了!放手!”
叔亦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却也不放手。
“放不放手?!”时香一肚子气,冲司机嚷:“师傅,有人骚扰你乘客,你到底管不管呀!”
司机被嚷的莫名其妙,弱弱地说:“你们不是认识么?”
时香斩钉截铁地:“压根儿不熟!”
“可是……我看着你挽着他上车的呀。”
“……”
时香被堵得哑口无言,只瞪着眼睛看着他,无辜的司机不知所措地看向叔亦求助。
叔亦勉强笑道:“乖,今天先回家休息,下车吧。”
司机大哥也一起劝,时香哭笑不得,叔亦这醉鬼今晚是跟钱柜杠上了。
时香无奈地妥协:“算了,不去钱柜,我回家,去凤岐山庄”,眼神示意叔亦松手。
叔亦手却抓得更紧了,皱起眉:“时香,快下车吧,别闹了。”
“……”时香懵了,她没闹呀,不是说了要回家嘛,下什么车。
叔亦看她没说话,像克制着什么似的语气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