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你出来干什么?”女夫子诧异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宁蓝。
宁蓝眼中还带着没有散尽的恐惧,嘴唇发白却无法说出一个字,只能紧紧的拽着拳头。
而后跑来的一帮女子也都到了,为首的是那个瘦长的女子。
“夫子!刚才宁蓝勾引我们,还脱我们的衣服!”女子鄙夷的瞪着宁蓝,眼中是嘲笑的神色。
女夫子咳了两声,道:“也不看看谁来了,尽在这里叽叽喳喳的。”
众学生们伸出脑袋往夫子背后看,好奇到底是谁竟然让夫子亲自出门去迎接。
只见女夫子十分有礼的退到了一旁,让出了路。
来人一袭的水蓝色衣衫,走动间尽是一股风姿,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面上蒙着白纱只露出了一双清冷却勾人夺魄的眼睛,犹如星河璀璨一般让人不禁沉迷其中,如此美的眼却又十分的沉静与睿智。
“兮若公子,里边请。”女夫子弯下身子一手作揖道,十分的谨慎且庄重。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兮若公子来了?!那个凌兮若?!
宁蓝不知道一抬头便看到一双十分冷然的眼,美到极致却也冷如人心。他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如此的气势给压制的无法喘息。
凌兮若眼睛一抬,和宁蓝的视线相撞,但也仅是停顿了一秒不到便继续往里走,丝毫没有在意一旁众人的惊讶与艳羡的眼神。
从来都是听说过凌若兮,关于他的传闻数不胜数,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据说当年就是因为一个小厮无意间窥得了凌若兮的面貌,不出一天女皇便亲自下旨赐死,那人也被挂在城门外示众直到尸体*不堪。
宁蓝被高瘦的女子一把从地上拉起,在他耳边低声的道:“别以为夫子会帮你,识相的就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否则……把你屁股打烂!”
宁蓝瑟缩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高瘦的女子似乎是看到了宁蓝的恐惧,于是十分满意的走了。
宁蓝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拽着衣角,不紧不慢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只听见前头的人,小声的嘀咕道:“夫子为什么对一个男人这么的恭敬啊?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你别乱说,小心你的脑袋!”另一个捂住了那人的嘴,朝旁边看了看。
那两人之后便没有再言语了。
宁蓝抬头看着学堂里比平时多了一倍的人,显得有些拥挤,似乎都是来看这个兮若公子的。虽然这屋子里有这么多人,但却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都瞪大了眼看着这位身材纤长,目如秋水般的公子。
这个兮若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不知夫子今日有事在身,现下拜访倒是兮若的不是了。”凌兮若坐着的姿势很好看,气势却十分的清冷有一种圣洁的孤傲。
女夫子尴尬的咳了两声,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兮若公子误会了,空得很,空得很。”
兮若眉眼微抬,眉眼任何的言语,只是抬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方才……。”稳如碧波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的玩味。
女夫子一听此言,立刻会意了。
于是连忙对着一干的学生道:“刚才是谁冲撞了兮若公子的!站出来!”
宁蓝原本躲在角落准备离开,但却被那高瘦的女子一推,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众人让开了去,宁蓝跌倒的地方空出一块。
“宁蓝!你刚才冲撞了兮若公子!还不向公子道歉!”女夫子眉眼一瞪,对宁蓝使着眼色。
凌兮若看了宁蓝一眼,缓缓开口道:“到底是谁冲撞了,夫子怎可妄加断言?”
女夫子顿觉头皮发麻,今儿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罢休了。她赶紧对着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小厮去找宁蓝的父母,赶紧把儿子带回去。
而那小厮也知道宁蓝父母都在郊外,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在镇上工作的迁安安便成了不二人选。
迁安安后来虽然知道宁蓝在镇上私塾读书,但却不知道具体是哪家书肆。一听宁蓝在学堂出了事,立刻跟着小厮去了。
“这……。兮若公子,孩子们这是闹着玩儿呢,你别放在心上。”女夫子偷偷的抹了把汗,笑的极其的勉强。
“是吗?”兮若嘴角微勾,眼中有着镇定自若的光芒,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
于是,他缓缓的起身,步态从容优雅的走向了跌坐在地上的宁蓝。一只如玉般的修长大手伸向了宁蓝。
“起来说话。”温软的嗓音带着三分的清冷。
这似乎是兮若公子独有的说话方式,疏离但却有礼。
宁蓝看着那双眼眸,竟然有些呆愣,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但却始终没肯去拉凌若兮的手。因为,他不想靠任何人。
而眼前的这个兮若公子,宁蓝直觉的不想太靠近。
“怎么回事?”凌兮若直视着宁蓝,宁蓝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人的眼神,平静无波的犹如秋水,但却又让人感到无形的压迫感。宁蓝却仍旧没有回答,紧咬着下唇别开了脸,沉默着。
凌兮若似笑非笑的转身又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喝着茶,没有任何言语,似乎是在等待着女夫子给他一个交代。
女夫子一看,便觉得凌兮若虽然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下糟了!
原本凌兮若就是自己请都请不来的人,现下可好,这莫名其妙的就把人给得罪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