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妃目光忧伤,无力的摇着头,“哎,这都是时刻挂念你而落下病,咳过这一阵便好了。”
寒松渊浓眉紧蹙,低下了头。
大厅内响起了华丽的音乐声,欢快喜庆的歌舞也随之上演。绚烂的长绸飞舞间,舞娘们媚眼生辉,舞姿婀娜。而礼亲王又应对起忠皇夫和仁皇夫的轮番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离女皇下手处不远的恒蔷正冷眼瞧着这看似华丽热闹的场面,时不时偷看自己的父王一眼,心中盘算着一件事。
几番酒下来,礼亲王已有些微醉。刚刚坐定,大梁王又激动的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今日之宴,一来为礼亲王夫妇洗尘。二来,我的爱女蔷儿在各位爱胥的守护下于去年六月大病初愈,圣上与我早就想传各位亲家与爱胥们欢聚一堂,以表感激啊!来!我代皇上敬各位一杯!”说完,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厅内的这些豪门贵胄们都站了起来,钱??更是眼含激动,“王爷真是言重了!有幸守护皇女殿下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劳皇上和王爷挂怀!”
其他几位也都端着酒,互相点头,一起道:“此酒应该我等敬皇上和王爷!”说完,朝着女皇和大梁王将酒一饮而下。
“亲家们真是客气,快请坐!”李枭表现的很是高兴,接着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易敏芝,“左相大人,您贵为帝师,一生荣耀,爱女爱子又皆是人中龙凤,让人好不羡慕!您就稳坐在那等人家礼亲王给您敬酒吧!”
易敏芝闻言笑呵呵的站起来朝女皇和李枭拜了一拜,“呵呵呵……皇上啊,你瞧王爷这铁齿钢牙!说的老臣不敬礼亲王三杯酒便觉羞愧呢!”
女皇扬着嘴角,眼中却无笑意,“是啊,朕都怕他这张嘴。”
厅中人们都笑了起来,易敏芝则端着酒朝礼亲王走去。
李枭又看向钱??,“钱夫人,您可要稳坐在那呀!您可号称是京城首富,听闻您动一动脚,这京城都要摇三摇!今日你您可要多饮几杯!”
闻言,钱??噌的站了起来,朝李枭谦卑一拜,“王爷恕罪啊,那胡诌的话真是污了王爷的耳朵!殊不知,皇上和王爷只要动根手指就能将整个大梁翻个底朝天!”
李枭笑了,“呵呵呵……照夫人这话说,我和皇上岂不是能把大梁当猴儿耍?”
“扑哧!”厅中有许多人都笑了,连女皇都咧了咧嘴角。
钱??也不好意思的笑道:“王爷果真是铁齿钢牙,莫要责怪民妇不懂礼数!易丞相敬过酒,民妇就跟上!”说完,端起酒也朝礼亲王走去。
憨直的老梅看见李枭正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自己,忙站了起来,“王爷可不要挖苦我这个粗人,我们当禁军的人就坐不住!我见礼亲王是条汉子,今夜当与他痛饮八大碗!”
“哈哈哈……”大厅内的人们被老梅逗得笑声又起。
那韩青乔也果然是条汉子,只要敬酒来者不拒,甚是豪放。礼亲王妃听着这些来敬酒的人的身份,心中更却像压了巨石,又见自己的夫君被接二连三的灌酒,担心不已却碍于场合又不便劝阻,直急的心慌气短,愁坏了一旁的寒松渊。
女皇高高在上,心中却一直关注着礼亲王妃,从她开始咳嗽起,便觉得不妙,祈祷她不要在宴会上被当场气死。
无疑这看似的敬酒,实则是在表明敬酒者的显赫身份,好让风国人知道,寒松渊的身份对于恒蔷来说不算什么,于礼亲王来说便要考虑将给大梁何种利益来稳住这姻亲关系,并确保儿子的地位。而对于礼亲王妃来说,一妻多夫本就很难接受,她视为珍宝的儿子来到大梁也不算什么佼佼者,将来大半还会被轻视,她联想到了远嫁鸿国的婧和公主,一年时间便死了,她怕她的儿子也会如此,是越想越害怕,胸口闷得厉害,气息不顺,她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两粒深红色的小药丸放进嘴里含着。
恒蔷焦急的瞅着对面,礼亲王妃的担忧再明显不过了,再粗略算算这一拨一拨人敬的酒,那韩青乔随便喝的有十几杯了,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终于,她鼓足勇气站了起来,“母皇,父王与礼亲王今日喝了不少酒,儿臣以为这酒喝好便是,点到即止吧!”
女皇终于等到有人控制这场面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是啊,点到即止!钱夫人与老梅一人敬一杯便可!”
见女皇发话,钱??与老梅一人敬了一杯,便回到位上。
恒蔷偷看一眼父王,本以为他会用眼神杀死自己,没想道他老人家却是一脸慈爱和感动,“瞧我的蔷儿果真是脱胎换骨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口不能言,行动不能自理,如今却口齿清晰,行动自如,还懂得关心父王了,父王甚是欣慰啊!”说着眼眶竟有些红。
恒蔷揉揉眼,几度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确见自己的父王眼角含泪,还用衣袖轻拭。
“难道……我真是会错意了?”看着父王的举动,恒蔷心中有些触动。
“我的爱女有今日,一靠皇上洪福庇佑,二靠五位爱胥用心守护,来!让本王敬五位爱胥一杯!”李枭端起酒扫视着五位花美男。
五个美男纷纷站了起来,“守护皇女是我等理所应当,皇女殿下康复都靠皇上福泽庇佑!”说完,都将酒饮下。
看着这温馨和谐的场面,恒蔷竟被感动了,“也许,我一直误会了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