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扇子比那位侯夫人的双面异色绣还要精巧,乃是三异绣,不但双面的颜色不一样,就连图案都不同。一边是荷花,另一边却是山水画,在冯初晴出手的绣品中也属难得的珍品,要不是扇面无需太大,冯初晴才懒得费这么大劲。
钱诗之所以认出来,还是因为这样的构图她曾经在冯初晴那儿看到过,她没本事绣出来,不代表她就不上心。况且冯初晴的出手的东西还有一处隐秘的记号,钱诗注意到了郡主的扇子,自然会留意上面的标记,一不小心就认了出来,还当着不少人的面下了郡主的脸面。
钱诗倒是出了一口恶气,那绣娘却是差点被郡主娘娘给打死;幸亏临时想起转年二月十九就是太后娘娘七十岁寿辰,郡主还要靠着她给太后做一套万寿服的礼物呢,千求万求总算求得了一线生机。…
争宠还在继续,钱诗听这绣娘要给太后绣衣裳,立马就想到了冯初晴,要是在这个事情上再压郡主一次就太好了!所以,立马修书给冯初晴,让冯初晴赶紧给太后准备礼物,到时候她领着冯初晴去给太后献寿礼去。
“这个……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冯正柏看了信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按理说,能给太后娘娘献寿礼肯定是个出头的机会;可是钱诗信里面的口气竟然是坚决要把那位郡主娘娘给压下去。想都不想一下,她不过是一个县主,怎么和一个郡主争胜?败了,冯初晴肯定吃挂落;胜了,那位郡主会不会找麻烦啊!
“要不,我托词说病了还是不去了吧。”冯初晴可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态,一身火爆脾气又被嘟嘟那小子给折磨得没剩下多少,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不去会不会又得罪了蜀郡王府?”冯正柏又说了信是郡王妃亲自交给他让他转交的。这两年郡王妃对冯家可说是照拂良多,要是郡王妃有心维护,这封信也到不了冯初晴手上!
又想了想,冯正柏也没更好的办法。左右离着常满夏那边不远,兄妹两个草草收拾了下又找了常满夏。常满夏毕竟要见识得多些,仔细把信件看了几遍后道:
“从信上看来,这位郡主应该也不是多有权势,一个县主对她叫板也不过是拿下人出气而已。倒不如初晴你趁这机会好好露把脸,让世人知晓除了苏绣外还有别的惊世之技;我这边有新出的几匹蜀锦不论花色还是布质都属上品,正柏那儿也有准备交给卢大哥的丝线,咱们暂时扣下来,明年带去京城,要是情况不对,就用这几样充数也无妨。”
顿了顿,常满夏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沉吟片刻便做了决定,“成亲后我怕是要去一趟京城,不如初晴你就同我一道上京,路上也好多个照应。”
卢飞既然将堂妹都嫁给了常满夏,又岂会再卡着常满夏蜀锦的销路,之前便递了话,卢家那位在皇宫当管事太监的大哥有心给常满夏的蜀锦指一条好的销路,对方只在每年的过年前后在京城,常满夏是必须要亲自走上一趟的,倒是正好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