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一脚踩住老板的脖子,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飞快的捅进老板的眼睛。指头在眼窝里转了几圈,勾住眉骨,使劲往上扯。只听一声脆响,老板的头骨都被掀开了。断裂的骨茬划破了额头,翻露在外。
老板蹬了几下腿就死了。
老板娘惊叫着贴着墙根跑进里屋。墙上挂着的死尸模特被她蹭得左右摇动。
趁着死尸正端详地上的老板,我屏佐吸,也贴着墙根往里屋跑。老板娘再怎么恶毒,她好歹也是个喘气的。
快到门前的时候,我抬起胳膊,准备拨门帘。蓦地,一个东西压在了我后背,我的毛孔一下子张开,汗毛全都立起来了。手一哆嗦,门帘被扯掉了。只见老板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一脸的惊慌。
趴在我后背的,是死尸!
我晃动双肩,又蹦跳着跺了几下脚,那死尸从后背滑落,摔在地上。
我回头看,原来是墙上第三个尸体被不小心蹭掉了。是个女子,剃了光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嫌我把她摔疼了似的。
虽然在看,可脚下的动作没停。我再扭身,一头撞到了门框上。这紧要关头,哪有空喊疼,我低下头,身子一侧,钻进了里屋。
里屋不大,不足十个平方。靠西侧墙根摆着一台缝纫机,上边还套有一个肉色的线轱辘。一条大的工作案子上摆放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各个型号的针。想必这就是缝合人皮的地方。
死尸模特歪着脑袋,手抓佐刀,缓缓拔了出来。剪刀上还沾了些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血渍,十分恶心。
他解开老板的衣服,褪去里边的衣衫。将老板侧翻,倚在货架上。先用剪刀在老板的脚踝处豁一个小口子,然后握着把手,把剪刀分开,右手紧攥一片刀刃,左手在前,捏着腿上的皮肉,用刀刃一点点朝前划。划过之处,血立马就涌了出来。
死尸这是学着老板的样子,剔一件人皮衣服!
剪刀豁破肚皮,可能是用的力气大了点,肠子从切口滑了来,还渗出些黏糊糊的黄颜色脂肪。刀刃经过腋窝,划上手臂。死尸跳过手掌,从手臂的另一侧开始,豁一个口子,继续裁剪。最后是脖子和脸。
划完半圈,死尸放下剪刀,两手插进豁开的皮肤,慢慢使力向两边扩。皮肤被抻得老长,一点点被剥离。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肌肉,有的地方,还能辨出森森白骨。
死尸把人皮剥好,捏着肩膀拎起来。人皮很薄,头软塌塌的耷拉着,像一件雨衣。死尸用另一只手把糊在内侧的血和肉挤出来。他满意的举着人皮晃来晃去。
老板娘手捂着脸,不敢观看。
我靠上去,用指头戳戳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老板娘点点头,攥着粉拳抵在嘴边,可还是止不住抽噎。
“怎么会这个样子?”我轻轻问。
老板娘牙齿咬住下嘴唇,只摇摇头。
死尸用鼻子嗅嗅老板,居然趴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用力一撕,扯下一块肉。在口里不桌,似乎吃的津津有味。
我凑到老板娘耳边,说:“现在还不是啼哭的时候,你告诉我,那个死人怎么就活了?”
“呜呜……这……这是个意外……呜呜。从来……从来不会……会这样的……”老板娘镇静一会,继续说:“我们管这个叫起尸,但真正的‘起尸’并不是这样,你可以自己去查。”
我哪有那心思。看她逐渐恢复了冷静,我继续示意她说下去。
“我们赚的就是这个钱,所以也不想手上沾上命案。要是能用尸体的尸变来帮我们,岂不是省了不少的不必要的麻烦。”
我摇摇头,没心情训斥这种不良行为。
“每次在死尸上哭上眼泪,他们就会吸到灵气诈尸。然后我老公在去往他眼里吐痰的话,死尸就会看不见,只会听我们摆布。可这次,就好像那个死人是有预谋的一样。他知道我什么时候哭,知道我老公什么时候靠近。他就等着。”
“你们就不怕?”
“开始的时候怕,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像这种死尸呢,一般起尸之后,都目光平视,身体僵硬,动作也比较迟缓,所以我们才造了这么一个又窄又小的门。那些死尸进不来,一般在外边折腾个几分钟就停了。可——”老板娘警惕的朝门外瞥了几眼。
死尸还在啃着老板,他一口就咬掉了老板的鼻子。他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含着鼻子,四处找寻。终于,他看见了我们。死尸拿起剪刀,像剥老板那样把自己剥了。抓着两张人皮,走到小门门口,说:“帮——我——缝——”死尸的喉管被戳破了,所以说起话来,漏风。沙哑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格外吓人。
“有什么办法吗?”我问。
“有,用他不熟悉人的血,引他注意,再找机会逃。”
我忙说:“那快找吧。”
“我的眼泪,我老公的血,他都熟悉了。这里边就只有你是他陌生的了。”
“开什么玩笑?我和他照过几面,也脸熟。”
老板娘不听这一套,她可能是受死尸的启发,她一把扯过我右手,掰着我的小拇指,塞进嘴里,一下就咬断了。
“啊!”我疼得紧皱眉头。我左手使劲按压断指处,又夹在双膝间。“你……”
老板娘吐出我的小拇指,冷笑一声,说:“少根指头总好过少条命。”
我一下子记起当初在第一人民医院的114病房发现那个掌纹,它也没有小拇指。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