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世漠等人终于到达了帝都。还是和往常一样,帝都一派祥和,没有权利的斗争,没有邪恶的心机,灵族大陆就像是被圣灵所洗净的大陆,拥有着常人无法达到的洁净与自由。
就是这样一个自古都美好而自由的大陆,开始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这抹气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但是却蕴含着扭曲心灵的力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帝都之人的眼里,有了*与邪气。
帝都的宫殿里。
“陛下,满月的时间快要到了,那个祭品是否可以享用。”
“今天是哪一只?”沉闷的声音响起。
“供陛下自由挑选。”
“那就几年前从贝斯山脉里弄来的那个吧,已经养了这么久了,大概长好了吧。”
“是,谨遵陛下吩咐。”来人退了出去,外面渐渐起风了,有一股阴森的气流。
这是灵王,灵族大陆的最高统治者,本拥有着无法比拟的灵气和圣洁的心灵,是灵族大陆的光辉,是太阳般耀眼的存在。可是现如今,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佝偻着身躯,眼神迷离,直愣愣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印堂有些发黑,是死亡缠绕的征兆。知道大势将去,才想要长生不老,才想要永恒的生命。人,只有在快要失去生命的时候才会想要珍惜。
——
宫殿的地底监狱里,长长的锁链摩擦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瘦小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映在了烛光里,看不清脸。
“你,出来。”门口的守牢人对着这个瘦小的身影说道。
“......”南静没有回话,她的眼神异常冰冷,有着超越了她年龄的沉稳和心机。
“看什么看,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守牢人不耐烦了,直接把她拽了出来。
南静失魂落魄,但依旧保持着高贵的笑容:“终于轮到我了吗。”
“带去净身。明儿就满月了。”在牢房的外面站着一个祭司,全身朱红色的斗篷在昏暗的烛光下摇曳不定很是晃眼。
南静瘦小的身体被两个人提起,悬浮在空中提着走。
她冷笑,心里却并没有害怕:“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很想再见你一面,姐姐......”
南静被粗鲁地扔进了洗澡盆里,几个女佣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清洗了一遍,好久没洗澡的她终于有了舒服的快感,就像是身上所有的污垢和人生的不幸都被铲除了似的。她反而开始期待起了死亡。
“我会死吗?”她问女佣们。
她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人说道:“你的灵魂与我们的王同在。”
呵。这和死亡。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用我的死。成全了另一个人罢了。
“作为灵族大陆的子民,你应该向王奉献一切,包括生命。”另一个人迎合道。
南静再次冷笑,王并没有保护子民。而是夺走子民的生命,这样的王,要如何尊敬。
我的灵魂不会死,但是,我却已经死了。
南静突然放声大笑,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公都笑出去般,难过的,悲痛的,不甘的。怨恨的,思念的,恐惧的......
她也曾是个幸福的孩子,有美满的家庭,还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姐姐。虽然当时还年幼的姐姐和她一样弱小,但是一遇到危险,挡在她面前的永远是姐姐。即使被打断了肋骨,即使浑身是血,姐姐醒来的第一句话永远是“静儿有没有受伤”。
她曾以为,这样的姐姐,会陪伴着她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那一天,姐姐朝她挥了挥手,哭着说了“再见”。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昏暗的地下囚房了。
此时此刻的姐姐还爱她吗,还记得她吗,知道她的处境吗,姐姐曾经这么爱她,为什么舍得让她走,为什么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为什么,把她丢在了这里......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呢,我真的......会死吗?
——
“南宁到了没有?”世漠问去打探情况的小泥,可是小泥只是摇了摇头。
“这下难办了,计划全都打乱,我们几个先去找人吧。”世漠下达了命令。
“可是应该还有时间的吧,我们再等等?”梧桐拦住了世漠,她知道若是少了南宁的帮助,世漠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会更大。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吧,如果按照南宁所说,明天就是满月之夜了。”
“世漠!”梧桐叫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关心在乎别人的事,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安危?而且你怎么能够确定那个南宁不是坏人,她这么做是想让你羊入虎口呢?!”
世漠沉默了良久,但还是说:“我觉得她说的不是假话。”
“不行,我不干,我一定要等到她来。”梧桐干脆不走了。
“梧桐!”世漠无奈,这家伙怎么到这节骨眼了耍小脾气呢。
没了梧桐的话,就更加溃不成军了,世漠自然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好吧,依你。”百般无奈下,世漠只能点头。
毕竟没了南宁的援助,他们几个也是很难冲进去找人的。
夜,渐渐深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只有那在暗处窥探的眼睛才知道,谁将是谁的猎物。
——
与此同时,南宁飞速窜跃在树林中,背后穷追不舍的是一只恐怖的怪物。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怪物这么执着于她,但是看着周围的手下一个一个全都被怪物撕咬而死,她的心中也已经再也无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