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不可以把母亲送去家庙。”杨思琦急忙朝着章氏跪下说道。
“不可以?在这个家,还没有谁敢对老身说不可以。”章氏冷冽的双眼看向杨思琦,说道:“老身念你年幼,你舅舅的事情也就不与你计较多说,你倒是好啊!居然敢对老身说不可以。”
眼见章氏发怒,杨思琦忙道:“祖母,孙女不是这个意思,孙女只是担心姨娘,家庙清苦,姨娘怎受得了啊!祖母,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姨娘吧……”
杨思琦知道,她必须为母亲求情,不然,母亲若是真的去了家庙,那自己在这府里可真算得上是举步维艰了,到时父亲再纳上一个两个新姨娘,转眼就会把姨娘忘得干干净净,所以,姨娘不可以,也不能去家庙。
“不用多说,送丁姨娘回房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送去家庙,要是谁敢再为她说清,就跟她一起去家庙。”章氏冷冷的眼神仿佛一把尖刀,一一划过在场众人。
谁也不敢开口为丁姨娘求情,毕竟,没有谁愿意去清苦的家庙。去了那里,就等于是变相的驱逐出府了,试问,谁会傻到去求情呢,又不是脑子摔了。
“祖母……”杨思琦不甘心的张口,可刚一接触章氏阴冷的眼神,到了喉咙的话也被她生生咽下。
杨思琦死死的捏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心里的疼原比她手上的疼还要来的猛烈。
在场这么多的人,几房姨娘,主母林氏,祖母章氏,她们一个个都巴不得姨娘不能翻身才好,至于父亲,那个薄情冷心的男人,他居然眼看着姨娘受罚却一言不发,眼睁睁的看着姨娘被送去家庙。
这一刻,杨思琦把杨志恒也恨上了。
可以说,杨府众人,都被杨思琦恨上了。
堂屋里静静的,大家大气不敢喘的静立着,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似的,可是唯有各人心中明白,对于丁姨娘的下场,各人心里的想法是怎样的。
这其中,莫过于柳姨娘,李姨娘等人最高兴了。毕竟少了丁姨娘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自己等又美貌,只要牢牢的抓住老爷的心,何愁没有好日子过呢!至于三小姐杨思琦,等丁姨娘去了家庙,她一个没了亲娘的庶女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祖母,孙女相信那些事都跟三妹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而已,孙女不信她有这样心思和心计。您已经将丁姨娘打发去家庙了,就不要再生三妹的气了,三妹为丁姨娘说话,也是出于孝道不是。至于三妹舅舅的事情,孙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也算是亲戚,哎……”
杨思桐幽幽的叹气,脸上一脸忧愁。
章氏拍拍杨思桐的手,说道:“祖母知道你心善,你说得对,丁姨娘去了家庙,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至于丁友贵,把他给我逐出长宁街,给我告诫府上下人,谁要是再敢跟他来往,就给我卖给人牙子,连带着全家发卖。还有,警告他,以后再不许仗着尚书府的名声在外作恶,要是再敢犯,就给我直接打死。”
章氏的话说得很绝情,可是,却也很有道理,毕竟自从丁姨娘得势的这些年,丁友贵仗着尚书府的势的确做下了很多恶事,强抢民女,奸淫掳掠,可说是无恶不作,可这些都因丁姨娘的关系被生生压下。
如今丁姨娘式微,作为她的直系亲属,丁友贵肯定会受到牵连,更何况,他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着要把杨思桐收房。
丁姨娘一听见章氏的话,直接昏死过去。
而杨思琦,却是狠狠的咬着嘴唇,强忍着屈辱才没让自己站起来发飙。她知道,没有了丁姨娘的杨府,她势必式微,所以,必须要小心翼翼的行进,否则,又如何将姨娘从家庙带回来,又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好了,都散了吧!”章氏挥了挥手,有些疲累的由赵妈妈扶着进了内间。
众人散去,偌大的屋子里,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
……
杨府花园。
虽然寒冬已过,可是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此时,杨思宇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上面垫着软软的垫子,而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正放着一壶热热的茶水和两个碧绿的杯子。
杨思宇穿着一件米色的夹袄衣裳,袖口和领子周围有着一圈白色的兔毛,虽然没有出众的容貌,可素净的衣衫,配上杨思宇文静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别有一番清新淡雅的滋味。
“陆姨娘很聪明,连带着二妹也很聪明。”杨思桐淡淡的看着杨思宇说道。
这个二妹啊,尽得陆姨娘的真传呢!瞧瞧她们母女刚才在祖母面前说的话,不但将丁姨娘打击得体无完肤,还让她们在祖母那里赢得了一席之地,连带着祖母都对这个妹妹上心了,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呢!
“大姐说笑了,比起大姐,妹妹还差得远。”杨思宇温和的笑道。
“我倒是觉得,我应该跟妹妹多学学,这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妹妹和陆姨娘可是使的炉火纯青,我,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杨思桐牵起嘴角笑笑。
重生一世,她从来都不会小瞧任何人,若说丁姨娘母女是饿虎,那么陆姨娘母女便是蛰伏的蛇,她们不动便好,一动,便是咬准要害,再狠狠的灌上她们的毒液,将其置之死地。
“姐姐这样说,真是让妹妹无颜呢!”杨思宇淡笑,对着杨思桐说道:“姐姐尝尝看,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