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浪漫的粉红色包裹得没有一点缝隙,通往郊区别墅的马路上安静得听得到小鸟飞过天空扑腾翅膀的声音。
只有一辆奔驰开过。
“翔哥,好像是金小姐。”肖麟看见了那个站在路边的女孩。
余翌翔侧头看向窗外,空旷的马路站牌下,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白色的雪纺t恤被夕阳的余晖染成淡红色,飘逸的粉红色长裙在她不停跺脚的动作里来回摆荡。她把平时散乱的头发绑了起来,露出了她精致可爱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扬起一个角度,半眯起眼睛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平时在家里她都穿得很随便,一条皱巴巴的短裤一件松垮垮的t恤,每天在他家的地毯上滚来滚去,滚得不成形状。
他在家的时候,好几次走出房间门就看到她像只小猫一样懒懒的在地毯上滚,画纸散了一地,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每次见到这副画面,他都微微皱眉,然后转身回房间。
所以她今天穿成这样,他差点认不出她。
她的脚边放着两袋大大的东西,她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挡在额前遮住迎面射来的夕阳光。
“靠边。”他说。
肖麟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他打开车窗。
“余翌翔?”金亦馨俯下身子,看到了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男人。
“上车。”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金亦馨顿时笑得像朵花似的。
“太好了,终于得救了!”她感慨着,先是打开车门,然后两袋大得有点夸张的东西艰难的移上车子,然后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粗鲁的喘气。
“今天开公交车的司机不知道跑去哪里偷懒了,还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一辆车,要不是遇见你,我肯定得扛着这两袋东西长途跋涉回去。”金亦馨一上车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扭头看看没有表情的余翌翔,她抱歉的吐了吐舌头,
“说太多了,抱歉...”
她用手扇了扇满头大汗,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站了好几个小时,她都快热得昏倒了,还是凉爽的空调无限舒服啊~
“对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从裙子的口袋里把信封拿出来,“我今天去交稿得到稿费了,这是这个月的房租,我还买了很多好东西,今晚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她把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笑着说道。
他皱着眉看了看她身边两袋看起来比她还重的东西,很想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力气把东西从超市扛到车站的?
“我不知道你要的房价是多少,但是市面上通常都是这个价钱,如果你觉得少了,我下个月再给你补上。”她有些难为情的说。
“你留着吧。”他说。
言外之意,就是不止住一个月?
看他没有要拿的意思,金亦馨歪头看了看他的表情,看到他正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或许给的不是时候吧,她想,又把钱收了回去。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在前面开车的黑衣男人。跟在余翌翔这样一丝不苟的人身边工作,一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因为要随时猜他的心情。
她扁扁嘴,回过头看到余翌翔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呵呵...”她尴尬的笑了。“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她没话找话。其实他平时都是这个时间回来,只不过她都在画画,所以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回来的时间。
他们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说,就以这样尴尬的状态保持到了家门口。
当她刚想伸手去拿车上的两袋东西,就听到余翌翔对开车的人说了一句:帮她拿进去。
然后他就下了车。
“金小姐,东西放哪里?”那个人问她。
“这里吧,我很快要用到。”金亦馨指了指餐桌,说道。“我买了很多,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我的手艺还不错哦。”
“不用了,翔哥交代的事我还没办完。”他客气的说了一声,然后对着在客厅里脱下西装外套的余翌翔点头躬腰的说了一句:“翔哥,我先走了。”
余翌翔‘嗯’了一声,态度依旧冷冰冰的。
翔哥?金亦馨忍不住揣摩这个称呼的寓意。如果余翌翔是他的老板,他应该叫‘老板’或是‘先生’之类的称呼,这句‘翔哥’听起来很有黑/社会的味道...
“我很快就能做好,你先去洗澡吧。”按照她连日来的观察,余翌翔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了澡然后吃饭,然后换装,然后出门。
这是规律,所以她就无心说了一句。
低着头挑菜的她没看到余翌翔正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他什么都没说,脱着西装外套走进房间。
等到他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已经全部弄好了。
白色的餐盘上色泽金红的牛排在她的巧手下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这是超市里最好的牛排了,可能没办法跟你吃过的相比,不过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儿上,你就赏赏脸吧。”她站在餐桌前,笑着说。
余翌翔沉默的坐在餐桌旁,拿起刀叉,就像之前那样安静的吃饭。
“我的手艺还不错吧?”金亦馨趴在餐桌前期待的看着他。几乎每到假期她都去跟姐姐住,姐姐的手艺很好,她也从姐姐那里学了几手,所以她窃以为她的厨艺还是上得了台面的。
他不说话,他的嘴巴只用来吃东西。
金亦馨撅了撅嘴,几个字都不愿讲,他真是冷漠到了一定境界...她放弃与他交谈的想法,拿起刀叉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