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之中,我被人摇醒了。. 睁开眼睛时,脑袋涨的厉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麻疼,就跟被火烧了似的。
海峰站在我面前,脑袋上换了新的纱布,腰上应该也缠着绷带,不过他穿着衣服,我看不见。
看到海峰没什么大碍,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接着紧张地问道,“叶萱呢?你叶萱姐怎么样了?”
海峰傻笑了一下说:“叶萱姐没事儿,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内脏出血,现在很虚弱,躺在病房里睡下了。”
听到叶萱没有生命危险,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叶萱没有生命危险,但听到她的病情之后,我的心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海峰说:“枫哥,护士让咱们去交住院费……”
“哦!”我拍了拍胀痛的脑袋,问道,“交多少?”
“两千二……”海峰声音很小,跟蚊子似的,因为他知道我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我都还是孩子,又是普通家庭,两千二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我摸了摸自己的挎兜,里面装着我妈给我的那二百块钱,这钱只够医疗费的零头,就是交出来也不顶什么用。
我急的发慌,蹲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抓着头发,海峰看我纠结,他也想跟我一起蹲下来;他身上有伤,蹲了一下疼得厉害,就没陪我一起蹲着。
我跟海峰拿不出钱来,宋川和独狼是这件事的凶手,他们能拿出来这钱,尤其是宋川,他家里有钱,两千二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可宋川和独狼是我们的死对头,我想他应该不会出这笔钱;这次战斗独狼和宋川也受伤不轻,他们心里肯定恨不得整死我们。
我想到了报警,可即便报了警,估计也无济于事。第一,宋川家很有势力,虽然这次宋川和独狼有错在先,但我估计即便警察把他们抓起来,过不了几天也会给放出来;第二,即便警察真得将宋川和独狼绳之以法,我心里也不愿意,因为坐牢的惩罚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轻,我要报仇,即便弄不死他们,我也要断了他们的五根手指!
想着想着,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这人我一想起他就恨得牙痒痒h然宋川和独狼不可能出这笔钱,那就让他来一人来承担吧,反正他与这件事也脱不开干系!
“海峰,把你电话拿过来!”我站起身来,伸手朝向海峰。
接过电话,我拨通了薛畜的号码。一开始打,他那边没人接,估计是做贼心虚;我又连续拨了三次,薛畜这才接听电话;电话那头有老师讲课的声音,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到了下午第二节课的时间了;妈的,这些日子总是旷课,估计回学校又得被班主任一顿痛骂了……
握着电话,我说:“薛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分钟之内,拿两千块钱给我送到医院来!叶萱要是出了人命,老子活剐了你!”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嗓子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周围有来往的病人和医生,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不待薛畜说话,我一把将电话按死。我不想听薛畜那二逼的声音,一想起他来,我就恨得牙痒痒!
我一边等待着薛畜送钱来,一边在脑子里思索着整件事的过程。想着想着,脑子里便梳理出了一个大致的脉络。
宋川知道我跟薛畜是好朋友,而薛畜身上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宋川想得到叶萱的身体,同时还想报复我们,因此这人心生歹计,将回家路上的叶萱掳走;宋川知道我这人鬼精,轻易不会上当,便利用薛畜和我之间的关系,把我引到宾馆,并伺机埋伏;这样他既得到了叶萱,同时还能把我们一网打进,此等心机,真是丧尽天良!
而薛畜这个软骨头,卖友求荣、助纣为虐!我想即便他给我拿了两千块钱,我也不会原谅他,还会狠狠揍他一顿,最起码也要干断他一条腿!
十分钟过去了,薛畜没来;我心里的怒火一个劲儿地往上窜!妈的,敢不来?!老子要你两条腿!
又过了十分钟,薛畜依旧没来;我怒不可遏,草!老子让你半身不遂!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人来了,不过来的人不是薛畜,而是薛畜的父母。他爸妈跟我爸妈关系不错,在一个厂子里上班;他俩对我一直挺照顾,过年的时候还给我压岁钱,看到他们,我心里又不是那么恨薛畜了,但一顿毒打,薛畜是怎么都跑不了!
薛畜的爸爸远远看到我,撒腿就朝我跑了过来;看我鼻青脸肿的,薛畜的爸爸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怜惜地说道:“小枫,你没事儿吧?”
感受着薛爸爸怀里的温度,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突然找到了依靠一般,很踏实、很温暖。
我哭着说:“叔,我没事,但我同学差点就死了……”
“薛畜这个混账,我回头非揍死他不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薛爸爸怒不可遏地骂着,身体气的直哆嗦。
薛妈妈赶紧凑过来,看到我身上的伤势,顿时眼泪就下来了。看着薛妈妈哭,我也跟着哭,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出了事不敢告诉家里,无依无靠的;现在身边终于有了大人,我感觉自己那根瘦弱的肩膀,顿时就塌了下来。
薛妈妈说:“别光顾着生气了,赶紧先把医药费交了吧!”
薛爸爸两眼通红,缓缓把我放开,着急说:“对对,先办正事儿要紧!”说完他就夹着钱包去医生那里领单子交费去了。
薛爸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