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夏时砚将南锦送到星辰酒吧门口取车,目送着她上了车,调转车头朝夏家老宅驶去。
陆斯衍昨天的提醒,他记在了心里。
总不能因为担心真相不是自己想要的就逃避。
有些事情还是尽早确认一下比较好……
这边,南锦上了自己的那辆白色的保时捷。
正要启动车子,车窗忽然被敲响了。
她疑惑的落下车窗。
“我昨晚还想着你被男朋友接走,会不会把车子忘记了,没想到你一早就来取车了。”窗外,一个朝气蓬勃的男孩子,笑得灿烂。
“你男朋友昨晚还给了我保护费,不过我没来及说谢谢他就抱着你走了,麻烦你替我帮他说一声吧。”男孩子喋喋不休地说道。
他是在酒吧做兼职赚生活费的,昨晚目送两人离开后,他数了数手里的钱,除去酒钱,居然还有整整五千块,他往常牟足了劲忙活两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简直是遇到财神爷了。
看着面前的男孩,南锦回忆了半天,想起他是酒吧的服务员,因为看起来很小,她昨天一度怀疑酒吧在雇佣童工……
“昨晚他还给我看了你们的合照,你们真是郎才女貌!”拿到这么多小费,男孩嘴不自觉地甜了起来。
南锦眨眨眼。
什么合照?
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和夏时砚单独拍过合照。
扫了一眼手机,她九点钟还约了客户见面,需要尽快出发了。
她打开包包,随手又掏了一沓纸币塞进了男孩手里:“昨晚谢谢你。”
毕竟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地联系了夏时砚,她迈不出这一步。
现在这种关系,足够了……
说完,她朝男孩挥了挥手,一脚油门蹬了出去。
男孩看着呼啸离开的豪车,又低头看看手里一把红票票。
暗自感慨:月底了,连财神爷都开始冲业绩了?
——
夏家老宅。
夏时砚停好车子,推门走了进去。
餐厅里,夏振海和华瑛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们对面,是笑的端庄的白榆。
“安安,你吃这个。”夏振海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馄饨往白榆跟前递。
白榆正要伸手去接,华瑛先一步把碗接了过去。
夏振海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一脸审视的看向华瑛。
“爸,这里面淋了一点花生酱,你忘记了,安安花生过敏。”迎上夏振海的目光,华瑛不急不缓的说道。
夏振海眸光扫了扫白榆,又转向华瑛,收起了脸上的严肃:“是我老糊涂了,居然连这个都忘记了。”
对面,白榆手掌心沁出点点汗意。
她是想过,哪怕华瑛使了通天的手段改了dna比对结果,回到夏家后,肯定还有很多考验要过。
只是没想到,才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了。
“没关系的爷爷,我也没看清里面有花生酱。”她稳了稳心神,接着华瑛的话说道。
“那你吃这个。”夏振海又推了一屉小笼包到她跟前。
白榆很谨慎地扫了华瑛一眼,见她微微点头,立马满脸笑意的拿起筷子去夹:“好的,爷爷。”
看着餐厅里和谐的场景,夏时砚眸光闪了闪,转身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夏时安的房间。
昨晚,白榆已经搬进了夏宅,住的就是夏振海多年来为夏时安留的那个房间。
房际资我挥俱全,且都是夏振海专门找人订制的,是这么多年来,他对夏时安的思念和爱。
进到房间里,夏时砚没耽搁,直接到了梳妆台前。
视线扫过梳妆台上样式各异的梳子,他捏起了一把鹅黄色的按摩梳。
那把梳子有使用过的痕迹。
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摘了两根头发,他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密封袋。
做完这些,他将梳子原封不动地摆了回去。
轻轻将卧室的房门关上,他正欲转身,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沉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夏时砚捏住门把手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密封袋塞进了西装裤。
转身,温声开口:“爷爷用完早餐了?”
夏振海坐在轮椅上,身后没有其他人。
目送白榆出门后,他没要华瑛推,自己乘坐电梯上了二楼。
他的轮椅是自动轮椅,平日里总是喊人推,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和孩子们多相处。
“别和我扯其他。”夏振海可不是好糊弄的。
夏时砚低头笑笑:“我是想和爷爷做一样的事。”
“我做什么了?”夏振海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夏时砚,淡然开口。
“我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若不是斯衍提醒,我是想不到这些的,没想到爷爷想到了。”夏时砚走到轮椅后,推着他向他的卧室走去。
“爷爷怎么可能忘记安安花生过敏呢,每年安安生日那天,夏家的餐桌上可是不会出现一样带花生的食物。”
刚刚夏振海的那碗馄饨,是试探。
只是被华瑛打断了,没能真的试出什么。
进到卧室,房门关上,夏时砚继续开口:“爷爷也怀疑吗?”
“不是怀疑,是谨慎,多年在商场上打拼养成的习惯,在极度惊喜时也要保持一丝清醒和理智。”夏振海幽幽开口。
“十八年前的那具尸体,与安安的dna比对一致,所以我们才以为安安已经不在了,而如今又出现了dna比对一致的人,总归是要多考虑一些。”
“这两次结果,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