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对楚王事业助益良多,且蔡家是淮北系的原始股东之一。
当晚,陈初尝试提起阿瑜事后,蔡婳只笑吟吟道:“初郎是一家之主的事、你想收的人,谁能拦住?何需再来问奴家”
话是笑着说的,但那股子不愿意的情绪却根本不掩饰。
人嘛,都有私心…蔡婳初见阿瑜便是因为当年陈初上错床一事,是以,工于心计的蔡婳对同样有心机的阿瑜不太喜欢。
再者,蔡肯在猫儿面前伏低,那是因为后者独有的温良性子以及她无可更改的大妇身份。
而阿瑜有些小心机不说,且她陈家和蔡家在淮北系文官系统中各占半壁江山,阿瑜背后代表了正统文人的强势娘家,也让蔡婳生出几分忌惮正因如此,她今日进京后才第一时间找到了父亲,想听听父亲的意见……不想,却撞破了爹爹偷养外室。
几桩事累积下来,一肚子气的蔡婳亲眼目睹那幕活春宫之后,自然憋不住拿阿瑜撒气。
是夜,不知为了惩罚还是小别胜新婚,陈小哥被反复压榨,直至天光微熹方休……
随后几日,陈初一边等待猫儿的回信,一边投入了新的工作。
八月二十三,蔡婳在丰乐楼见了赛貂蝉和梅瑶。
赛貂蝉接手丰乐楼多日,稍加修葺后已重新营业,在店内原有基础上,又增加一些颇具异域风情的项目。
比如波斯舞娘,高丽、东瀛女子这些人来自鲁王之乱后的犯官家眷眼见赛貂蝉将此处打理的井井有条,蔡婳当场将一份蔡州城内的宅院地契赠与了她。
这赛貂蝉自是感激不已,想想数年前,她还是桐山县鸡儿巷一名暗,靠着蹭各种热度、不辞辛劳、是客便接才勉强混个温饱。
而有蔡三娘子赏识后,不但得了三进大宅,如今在东京城便是那些富商豪吏见了背景神秘的她,也要尊称一声赛娘子。
人生际遇,委实奇妙啊。
但在蔡婳看来,这风月场终归是小生意她早,若不是为了方便搜集客方之不顾了。
在她眼里,刚刚成立的中原农垦才是大事……
中原农垦,鹭留圩农垦占股一半,余下一半由大齐国库以前执宰李邦彦、前吏部尚书钱亿年、前户部尚书翟德晟被充公的土地为资占股。
鹭留圩农垦本是猫儿的产业,但她如今怀有身孕,理事不便,这才由蔡婳全盘接七月间,阿瑜已通过查询户部资料,大概整理出一个宏观数据以阜昌九年计,齐国掌控的十路之地共有在册耕地一亿两千八百四十三万余亩。
再以开封府为例,共有在册耕地三百五十万亩…李科等人摸底后,粗略估计约有五成隐田不在册。
隐田之事,陈初不着急下手,毕竟这是全天下土绅的蛋糕但钱、李、翟三家共计六十余万亩的良田,却已被淮北视为了囊中物六七两月,东京城乱哄哄的,但几位大员伏法、家产充公的消息已经传扬的到处都是。
在城郊某些士绅眼里,充公就意味着无主活宰相他们不敢惹,但死宰相的便宜他们却敢占。
趁着淮北系尚未腾出手的时候,已有不少乡绅私自挪动田产界碑,侵吞充公良田。
八月底蔡婳接手时,据统计至少已被周边贤邻们偷占了近万亩。
若是陈景安处理此事,大概会先不理会,待中原农垦消化完所得田地再与他们慢慢计较。
可蔡婳那性子…她占旁人便宜行,旁人想占她便宜没门!
这辈子,她做生意就没亏过!
额…和陈初做生意是个意外,赔了采薇阁、赔了玉侬、最后又赔了自己肉包子打狗嘛八月二十五,蔡婳命家仆张三去往开封府治下祥符县,要求本县知县查处乡绅偷占良田。
地方乡里,基层官员历来和乡绅穿同一条裤子,再者乡绅们挪动界碑时,知县早已配合他们将地契图影作了修改。
以至于张三反倒成了不占道理那一方,一番纠缠后,祥符县知县简士斌为双方说和,祥符乡绅大度的割出三百亩旱田,让给了张三。
并言道:我等与朝廷并无田产纠纷,之所以献出三百亩良田,不过是因为敬仰楚王不擅长口舌的张三将这话带回给蔡婳后,把后者气的不轻。
祥符县最少偷占了三千亩,只还回三百亩,打发要饭的啊!
他们不讲道理,蔡婳更不讲道理八月二十六日这天,漕帮东京堂口、朱达等人组建的武装商队护卫,共百余人杀去了祥符县,强行挪动界碑,不止移回原处,甚至反占了王,孙,李三家乡绅数百亩田地。
中间自然发生了些小冲突,但张三带来的这些人要么退役于军伍、要么惯于刀口舔血,那些只会欺负良善的家丁自不是对手。
眼看事情闹大,祥符知县简士斌也私下劝说乡绅咽了这口气,毕竟张三是楚王侧妃家仆的来历并不难打听。
能在京畿地区广有良田的乡绅,自然不是一般乡绅就像此次吃亏了的王孙李三家中的王家二子,正是御史台贰官御史中丞孙家长房在户部为官,李家族中虽眼下无人为朝官,家主李以仁却也算一地名儒,有多名子弟为太学生几人私下商议后,决定暂且忍让。
但心中却不服气……以他们的人生经验来说,此事绝对是楚王侧妃的不对!
不管是前朝还是今朝,你家吃肉,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