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李大夫和孙亭长的错,怎么能惩罚甲十八呢?
却被甲四拉住:“王爷令已出,没有收回的道理。不管是什么理由,姑娘涉险,便是甲十八之过。”
沈冬素沉默良久,真诚地问甲四:“我该怎么帮他?”
甲四摇头:“你帮不了他,不过他还会调回光州,那时你可以当面问他。”
沈冬素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跟号码牌分开了,也没想到甲十八一直在她身边,不光是为了监视她不逃跑,还是为了保护她。
她坐上马车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失落,想到和甲十八在一起的场景,总觉得太对不起人家了。
来到沈家吃不好睡不好,被她支使着干各种农活,又被她牵连被囚孙家,还因为这个被凌王惩罚。
早知道离别来的这么快,她一定对甲十八好点,说好了晚上烤鹿肉吃的。
猛地想到两人头一回卖梨糖时,沈冬素答应给他股分。
当下决定,把红薯粉事业做大做强,甲十八那份股份先替他保管起来,下次见面时真金白银送给他!
甲四不觉得甲十八受罚有什么不对,昨天的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差点酿成大祸。
他从一开始把救援放到黄木匠身上,等了半日凌府还没人来,就应该想到,黄木匠不在镇上。
那时就应该想办法送信出来,或是带着沈姑娘逃出来,凭他的功夫,在孙亭长没准备之前,逃出孙家不成问题。
只要逃出来,凌王知道情况,一千个孙亭长也不是事啊!
他避重就轻,差点害得沈姑娘受险,万一沈姑娘真出了什么事,王爷的毒怎么办?
呃,甲四以为凌王重罚甲十八是这个原因。
可在凌王心中,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觉得沈冬素跟甲十八走的太近了。
不知为何,当时看到沈冬素紧紧地跟在甲十八身后,两人相互之间那亲昵之态,让凌墨萧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当即决定再也不派人明着跟随沈冬素,这个姑娘太心软,什么人跟她在一起久了,她就当朋友,当至亲一样。
还是派人暗中保护的好。
马车走到河堤下面的时候,已近黄昏,这回走的太匆忙,胖厨子和刘管家都没给她准备礼物。
空着手上了河堤,就听到小黑狗欢快的叫声,然后一大家子跑出来,欢喜地喊着她的名字:
“冬素回来了!”
人群中没有沈林钟和莫修谨,其他的亲戚家人都在,大莲跑的快,跑上河堤抱住沈冬素:
“冬素姐,你没事吧?”
沈冬素牵过她的手笑道:“姐没事,你看,好的很呢!”
大莲往她身后看,小声问:“甲哥哥呢?”
沈冬素面露凝重,轻叹道:“他有事,以后不会来我们家了。”
大莲很失望,而赶来的大麦更失望,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紧张地问:
“甲大哥出了什么事?是被孙亭长打伤了吗?”
沈冬素忙道:“不是的,是他另有正事,离开了光州。”
大麦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也是,人家可是九品武官,在沈家的这段时间,他丝毫没有架子,总是帮几个女孩打下手。
就有了错觉,他跟我们是一样的人。其实不是的,人家是官,我们是民,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啊!
一回到家,所有人都围过来嘘寒问暖,昨天沈林钟把二房的两人送回村,但冬素却没回来,让沈家人吓一跳。
幸好沈林钟再三保证,冬素没事,明天就能回家,沈爷爷都准备带人去孙家要人了。
沈林钟好笑道:“现在去孙家晚了,孙亭长和李大夫已经被押送到县城,县太爷审理此案。
他这辈子也回不来镇上了!”
晚饭的时候,沈林钟和莫修谨从县城赶回来,带来了好消息,县太爷查到李大夫多起骗人钱财的案子。
还涉及两条人命案,那两个病人本有可能治好的,因为李大夫乱治,结果延误病情死了。
又查到孙亭长利用职权,侵占他人田产和商铺,还强买了一个姑娘做妾,害得姑娘跳河自尽。
那姑娘已经定了亲,进镇赶集时被孙亭长看中,便找到姑父母,十两银子强买了去。
那姑娘不堪受辱,被抬进孙家的时候,路过河流,直接跳河自尽了。
她未婚夫还算有情谊,状告到县城。只是此案姑娘父母确实收了银子,签了卖身契,姑娘又是,孙亭长又有个县尉妹夫。
这起案子都没能到县太爷案前,就被下面人处理了。
但这回是孙亭长得罪的是凌王,一个不好就牵连整个县,县太爷早就吓的汗如雨下,恨不得多往孙亭长身上加罪名,哪里还敢包庇。
至于他所谓的妹夫县尉,就是个出了五服的同宗而已,是他巴结着认了亲。虽然,县尉在小县城确实是除了县太爷之外的二把手。
但涉及凌王,县尉也不过是只蝼蚁,恨不得休妻来表达跟孙亭长无关,哪里还敢替他说话!
就这样,县太爷很快就审清此案,李大夫被叛流放岭南,孙亭长收没家产,流放海南。
此案做为人证的沈冬素全程没出面,顾慎被带到县衙做的证。同样,王金花和沈冬月也没出面,仿佛三人没被牵扯进此案一样。
沈冬素先是不甘心,还想凭此事好好惩罚一下王金花和沈冬月,还是沈林钟跟她解释。
因为三人在官府那里还是一家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