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极说少这样的话,莫修谨听的怔住,同时他心中的泛起警惕,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直到阿沅姐笑着举起已经喝了半杯的药,笑道:
“你不是问我喝的什么药吗?”
“小盼,你说不能娶我,说要我嫁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生一双儿女。”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可能了!”
“这是女子绝育的药……”
莫修谨刷的一下冲到她身边,伸手就要抢那杯药,阿沅却已仰头一口饮尽。
莫修谨状似疯狂地喊道:“快吐出来!”他全身颤抖,眼神中皆是痛苦和哀求。
阿沅姐握住他的手,眼神中闪着安抚般的笑意:
“真是傻小盼,我今日吐出来了,明日还能喝啊!”
“我方药我早就制好了,就是想当着你的面喝,让你知道,我的决心。”
“还有,你别想让师父把我带走。小盼,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所以,就让我们两个苦命人,相依为命好不好?我们不要孩子,不要那脏污的血脉流传下去。”
“就我们两个,我们一起在北疆帮凌王传消息,等战事结束之后,再去幽州看冬素。”
“然后回光州看亲人,再一起游山玩水,我治病救人,你读书画画,一起快活到老,好不好?”
“你有多想让我平安活下去,我就有多想陪你一起。”
阿沅眼中的笑意未敛,眼眶却溢满眼泪,她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和平和,让莫修谨脑中浮现她描述的美好画面。
“阿沅姐!”
“小盼。”
两人再次相拥,痛哭起来。
山洞外的白师父,听到这哭声,有点心酸,又有些感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还是不要留下遗憾的好。
她沿着河边慢慢往上游走,不一会来到昨天约定的草棚,然后听到树林里发出奇怪的呼救声。
她心一动,快速换上施姑姑的容貌,悄悄往树林外一看,然后就看到让她即好笑又无语的一幕。
吴有仁还抱着那棵树,不时抽泣地喊一句:“姑姑,老奴能离开了吗?”
他脸上全是被蚊虫叮咬的红包,头发凌乱,鼻涕和眼泪齐流。
这人是个吧?
同时白师父也知道这些人,对施姑姑的恐惧。
只是她一句话而已,这个东宫管事,硬是坐了一夜,连挪一下都不敢。
她咳嗽一声后,冷冷地道:“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敢把我来的消息说出去,杀了你!”
吴有仁又惊又喜,赶紧爬起来:“老奴这就滚。姑姑放心,绝不告诉旁人。”
落荒而逃般逃离了树林,也不敢乱看,手脚并用,沿河跑了。
此时白师父并不知道吴有仁之前做的事,若是知道,估计会当场杀了吴有仁。
估摸着那两孩子也谈得并不多了,白师父转身回去,又怕吴有仁将她在此的消息说了去,此地已经不安全。
回到山洞一看,两孩子正手牵手,泪眼汪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跟那三、五岁的孩童没一点区别。
莫修谨哪里还有一点之前的理智!白师父好笑地道:
“有话以后慢慢说,我们快点离开此地。”
两人相视一望,竟然齐齐跪下向白师父磕头。
阿沅真诚地道:“可否请师父,为我和小盼订婚?”
白师父也不扭捏,在滇州一些部落,还没有婚姻的概念。
在参加庆典时,唱情歌,跳跳舞,相互喜欢,便能共度春宵。
只有汉人,才会有六礼这么复杂的流程。
当即道:“好!便在此,以天为父,地为母,为师为你们举行订婚仪式!”
仪式非常简单,白师父拿出随身带的一对滇州银锁,给两人一人一枚,便算订婚信物。
看着这两孩子,一人拿一个银锁,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容和羞涩,白师父露出老母亲般的笑意。
同时笑问:“既然是为师举行仪式,为何不是直接成亲?我去给你们弄一身新衣裳,就在此成亲吧!”
阿沅脸红的跟滇州最美的红山茶花一样,低头羞涩地道:“我们要回光州成亲。”
莫修谨笑的跟小一样,还摸摸后脑勺,这要让吴有仁看到,绝对以为他被鬼附身了!
“我们想让我娘,和二姨母二姨父参加婚礼。”
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父母参加呢?
白师父摇摇头:“汉人就是麻烦!行吧,阿沅以后就交给你了。”
“为师这就把证据送到玉门关,对了,你把北疆东宫暗探的位置给我,我沿路杀了省事。”
这一点莫修谨也认同,只要白师父把他搜集到的证据,送到大夏境内。
必定撼动那已经不算稳固的地位,他很清楚,想彻底搬到太子不太可能。
因为太子背后是士族,士族的根基没动摇,皇上就不会废太子。
但他要的是,凌王远征时,太子无睱找幽州的麻烦。这一点还是能做到了。
他之前要利用那些暗探,明面上做的事都是在帮鞑子,接下来他要帮凌王,就不能被那些探子察觉。
所以杀了省事,还是‘施姑姑’来杀,更能挑拨内部的关系。
他将自己查到的暗探线索,全部告诉白师父。
白师父没做停留,笑着拍拍哭红眼的阿沅的手:“师父把证据送到后,就回来找你们。”
阿沅摇头:“不要,太危险了,师父回滇州吧!”
白师父笑道:“师父还要去幽州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