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反过来,让冬素劝我了?
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低声道:“是为夫钻牛角尖,不如娘子想的长远。”
冬素温柔地道:“我认真的,你千万别为我挂心。我自己就是医师,孕产的事我都懂。”
“你到了北疆,通消息就难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永远记得,我和孩子在等你回来。”
沈冬素牵他回到卧室,从箱子里取了一件内甲,这是由纯银做的鱼鳞状外层,里面还有一层是硝制过的鳄鱼皮。
鳄鱼皮柔软,但非常结实,一般的刀剑很难刺穿。再加上外层的纯银,便是箭想射破都能。
前后心口处,她还在中间加了一层细金丝。和李念鱼一起改良过很多次,反正她的连弩射不穿。
她捧给凌墨萧:“王爷试试,看合不合身。”
凌墨萧感动地接过,本来还想拿到净室,结果沈冬素顺手就帮他脱起了衣裳。
果然很合身,穿在裘衣外面,即不会硌肉,也不会太重。
沈冬素低声道:“要一直穿着,洗澡也不能脱下来。”
凌墨萧重重地嗯了一声,随即也从箱子里取了一件东西给沈冬素。
是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四周雕刻着猛虎,上面刻着篆体的‘兵’字。
他把令牌郑重地放在沈冬素手中:“这是能号令幽州全军的令符,你拿好。”
沈冬素觉得烫手:“不用你带着吗?”
凌墨萧摇头:“我自己就是另一块令符,无须此物。此次远征,我带的多是亲信,不怕军中有变。”
“那,要不要给庞先生?”
凌墨萧再次摇头:“只是以防万一,你收好。”
沈冬素不再推辞,当着他的面,郑重地将这块令牌,琐到她床头的箱子里。
一股紧张的氛围在卧室弥漫开来,但夫妻俩相视一望,不禁笑出声来。
沈冬素笑道:“别人夫妻分别,不是送青丝,就是送诗词,再不就是掰块玉啊、环呀的分了。”
“咱俩这礼物送的,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呃,其实沈冬素还给他准备了别的礼物,一大箱李念鱼新推出的火药地雷。
她撩起一缕头发:“你要不要我的青丝?要的话,我现在就剪一断,拿香囊包着,你日日带在身上。”
不怨我不浪漫,实在是幽州的情况,让人浪漫不起来啊!
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一定让你这个土著人,见识一下什么叫浪漫!
凌墨萧报以沉默,沈冬素还没猜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见他表情极镇定,但眼底却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慢慢地从胸口掏出个荷包,里面取出一缕红绳系着的发。
沈冬素先是一挑眉,这是谁的?你竟然收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没等她发问,就听凌墨萧道:“不用,我已经有了。”
沈冬素满脸怒意地问:“谁给的?”
凌墨萧一懵,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然后沈冬素就看到,他耳尖都红了。
“你的,新婚夜,你睡着了,我剪的。”
沈冬素一愣,拿过那荷包一看,竟然是她绣的那个半成品。
她从不做女红,那是在王府无聊时跟纪嬷嬷学的,本来想绣一枝红梅,就绣了几个花瓣。
实在太麻烦,还总扎手,比她做手术还费神,逐放弃。
后来这个半成品荷包离奇失踪,她也没在意。
原来是在这呢!再看里面的头发,发尾有点枯黄,不过那红绳很眼熟,确实是她成亲时系的。
但里面还有另一缕发,发丝粗黑,这是凌墨萧的头发。
这下连她的耳尖也红了,实在没想到,凌墨萧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藏着她丢弃的荷包,新婚夜趁她睡着,剪她一缕发和他自己的放在一起。
还挺,浪漫的。
“呃,我给王爷重新做个荷包吧?”
凌墨萧一把拿过,连脖子都红了,塞回胸口:“不必了,这个很好。”
沈冬素觉得他这个反应很——可爱,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像是孩子被大人抓到偷偷藏东西一样,害羞、窘迫,又强壮镇定。
突然想逗逗他,沈冬素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轻咳一声,佯装严肃地问:
“凌王殿下,你还做过什么本王妃不知道的事啊?”
“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凌墨萧非常配合地问:“什么大刑?”
沈冬素立即来了劲:“这么说你果然还做过别的事?快说来听听。”
“哇塞,凌王殿下,你该不会是很早就暗恋我吧?”
凌墨萧:……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凌墨萧扭过头,不好意思看她。
沈冬素站起来捧过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一双眼睛城满是柔情:“说说嘛,趁孩子还没出生,你还做什么都说了。”
“等孩子出生了,咱们就是老夫老妻,这些事就不能提了。”
凌墨萧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头搂到自己胸口,低声道:
“可还记得初见?”
沈冬素点头:“当然记得!我不过是不小心跌到你的浴室里,你差点就掐死我了。”
凌墨萧轻轻摇头:“不止如此。那时,你溺水,我,吻了你。”
沈冬素想坐起,却被他按的更紧,好像不敢看她的脸一样。
“你记住,我们初见,不是我差点